,发出他不太熟悉的汉语发音,“也是给糯米团的?”
乔既白面色不改,只稍稍抓紧箱子的提竿:“这是我晚些回去自己吃的,乌封,进屋吧,我有些话要和他说。”
他代指的是于胶怜,看来是真的厌恶痛恨,连名字都不愿意提。
乌封在原地顿了顿,半晌后拿着箱子紧跟在乔既白后面进了屋,他在进门时矮了矮头,避免头部被撞到,下一刻脑袋抬起,他看到了贝壳床上的糯米团。
糯米团正在看他放在桌上的那几册书,今天私塾课上先生不讲这些,用不到,乌封就没有带,把他们都放到了屋子里。
宋吟正好用他们来解乏,他不敢出林子,怕迷路,就只坐在贝壳床边缘的一点位置坐了半个时辰,实在太无聊了,他就拿了一册桌上的书,看人蛇都在学什么。
人蛇学的东西和人族完全牛马不相及,他们学的大多是怎么捕猎,还有怎么才能更好运用他们的蛇尾,像人学的那些之乎者也他们一点都不感兴趣。
宋吟看了一下午,看得入了神,现在听到门被打开,他还迟钝了小半会儿才看过去。
看到乔既白和那条古怪人蛇一起进来,宋吟捏着书顿了顿,心中升起一些茫然,不过这茫然转瞬就被饭香攫取,他放下书往前走两步:“乔御医,你给我带饭了吗?你手里的是给我带的?”
乔既白面上神情不定,他嘴唇动了动。
面前的人放下书,弯腰眨眼往箱子里面看,又抿唇朝乔既白脸上扫一眼,舔了下干燥的唇,小动作一个接一个,最后全汇在脸上,传达出“我就知道”的信号。
乔既白莫名有打了败仗的挫败,他走过去脸色如常地把箱子放在桌上,没有掀开。
过了片刻他转过头和宋吟说话,声音还是温和的,却不太客气:“陛下不要多想,究竟是陛下对自己感观太良好,还是陛下对我有什么误会,觉得我会带饭给一个绑我关押我的人?”
宋吟抿了下唇:“那你不是给我带的,是给谁带的?”
乔既白淡淡说:“我自己吃,来这里是有话要和你说。”
宋吟嘴角抿起一个坑,他有些不解:“那你为什么不吃完再来找我,非要拿着这么重的箱子跑来和我说话,说完再拿回去,不麻烦吗?”
乔既白骤然顿住,在宋吟微微困惑的视线里他肩膀绷了又绷,持续了有片刻,他垂下眼眸答非所问:“乌封给你买了吃的,快吃吧,吃完我叫人蛇送你回宫。”
一进屋就被晾在一边的人蛇听到自己的名字,像得到了允可一样终于动了,乌封游动着蛇尾来到宋吟旁边,他低下头看了眼小到可怜的糯米团,将装着各色饭食的箱子放到桌上。
接着他又用粗壮的指节往前推了一下箱子。
盖子被掀开了,里面全是色泽丰富的菜,不比皇宫里的山珍海味差到哪去,宋吟诧异地看了人蛇一眼,思忖着说了声谢谢。
下一刻宋吟险些被人蛇突然飞速在地上左右晃动的蛇尾绊倒,他抱着碗心有余悸地躲到一边,看了看面色不明的乌封。
一声东西放到桌面的轻磕,打断了宋吟和人蛇的对视,乔既白坐到椅子上,抬眼催促:“陛下,不要耽误时间。”
宋吟抱着还留有余温的碗,小心翼翼在乌封旁边坐下,他埋头吃了两口饭,忍不住又抬头凑近乔既白:“乔御医,你真的要送我回去,不报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