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很有辨识度,清朗又有一丝冷冽,如冬雪消融后,浸了冰凉却清澈透底的泉水。只是此刻,他的语气少见含了一点委屈。
她回头看他。
少年?也正?看着她,背光而立下,他凤眸微垂,本似涂朱的薄唇微微抿起?。那袭红袍明艳,清隽,犹如山水墨画间的耀目红日?,锦绣明章——
“喜恰,我......”他又唤了她一声。
喜恰瞳孔微缩,没来得?及听他说完,疾步起?身,走至他面前。
托住他手臂,她的语气染上几?分急切:“你受伤了?”
哪吒微顿,轻轻嗯了一声,下意识想说伤得?不算重,又想到好容易受这一回伤......
“你怎么真的受伤了?”她有些慌张,也有点狐疑,“你有没有去天庭,去了天庭之后呢,不是说只是找猴哥问上两句情况吗?”
什么为她出气,被她直接忽略了。杏瑛都没说什么,也没哪门子?气要?出。
虽是面上有点没好气,指尖已然抚上他的胸膛,只是顿在几?寸之外。
少年?的胸膛前有一点渐渐晕染开的血迹。
血色落在赤红衣襟上,化?为浓重绛色,好似燃尽的一团火莲,触目惊心。
“......伤得?严重么?”她轻声询问,不敢随意触碰,唯恐弄疼了他。
哪吒抿唇,笃定道:“很严重。”
喜恰的手,于是迟疑着又近了一寸。
“我去找孙悟空,恰逢他们行过一处叫小雷音寺的妖山,便与他一起?......”
心高?气傲的小少年?哪里会说细节,更不想说自己是被妖怪打伤的,一边想要?喜恰注意他,一边又骄矜,含糊几?句,喜恰却懂了。
她轻叹一声,指尖盈出一点灵力,恰似清泉细流,稍稍替他熨帖了那点伤口。
可?这处伤口好似真有一点棘手,灵力不足以愈合,又叫她微微皱眉。
“我也不会很多治愈术法,你不如去天庭......”
话还没说完,手被少年?攥住,他抚过她的手背,摩挲她葱白的指尖,轻轻摇头。
“不。”少年?轻启唇,只哼出一个?字。
才安慰了他两句话就?不安慰了,这还不够。少年?心想着,他是受了很重的伤,需要?很多安慰。
“喜恰,我很痛。”他又牵着她的手抚上心口。
少年?声音比平时轻了不少,喃喃细声,听着委屈又有一丝脆弱。
喜恰手指微颤,又听他继续道:“我想你为我疗伤。”
“......”
“我很痛。”他重复着,“只要?你。”
她抬眸,见他那双潋滟的凤眸中轻晃着柔情,裹挟着一点执拗情绪,原是他也正?凝视着她。
心跳声又开始变得?清晰,喜恰无奈,想嗔他却不忍心,最后只道:“好好好。”
她依了他的心意,眼见他露出一点心满意足的笑,将她的手牵的更紧。
“去我房里。”他如是道。
喜恰一愣,分明是晓得?自己上了他的当,但没想到这个?当上的有点大?。
哪吒牵住她的手腕,复又与她十指相扣。
他的手很炽热,热度从手心传递到她手上,喜恰开始支吾,“不、不是,疗个?伤而已,也不必去房里......”
风风火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