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当然地反问,
“难道不是吗?”
说?话?间,黑发少女无焦距的目光下移,定格在面前的圆桌上。
在那?里,原本摆放着一排沾染血迹的‘遗物’——
与谢野晶子的金属发饰、国木田独步烧毁的手账本、江户川乱步破损的黑框眼?镜,以及,中原中也半旧的帽子。
但现在,这?些?‘遗物’消失了。
就好像时间倒流后,属于他们的结局顺利改变,拐上了另一条更圆满的道路。
他们的随身物品,当然也再度回到主人的身边。
唯独那?枚金属发饰。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这?枚金属发饰,是果戈里在车祸现场带走的战利品。
雾岛羽香垂下眼?,目光静静地落在那?枚蝴蝶金属上,语气平淡说?道,
“晶子姐是个医生,对大家使用?【请君勿死?】,对她来说?就像喝水一样简单。但她唯独不想对我使用?,至于原因,我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因为只有那?个时候,与谢野晶子握着工具的手,才会控制不住地颤抖。
这?一点,在雾岛羽香第一次完成?乱步布置的【课题】,一身伤口地回到侦探社的时候,少女就发现了。
即使某个医生小姐掩饰得很好,但她难过的情绪还是被小羽香捕捉到,一直记在心里。
“国木田喜欢给自己制定计划,写在手账的日程和实际执行?的时间,前后误差不超过五秒。但与我有关的一切,他习惯空出?整整一页,预留出?百分百的时间。”
对国木田独步来说?,‘不确定的偶然’和‘浪费时间’,是他生平最讨厌的两样东西。
但事实是,他把所有的‘偶然’与‘空白’,全部留给了雾岛羽香。
还有乱步。
江户川乱步是世界第一的名侦探,向来贯彻‘若合我意,一切皆好’的座右铭。
但在面对雾岛羽香的推理时,即使他已经看穿了最后的真相,也依旧拿出?最大的耐心,在沙发坐下,摆出?聆听的姿态。
一向如此,从未改变。
还有谷崎、直美小姐、社长、侦探社的事务员小姐们……
雾岛羽香的记忆力很好。
即使是再细微如尘埃的小事,她也记得一清二楚。
因为对于雾岛羽香而言,关于同伴的一切,从来不是可?以随意丢弃的东西。
即使面上不显,它?们也被小心地分类装在匣子里,放在记忆宫殿的最深处。
和爸爸妈妈的录像带放在一起,就像每户人家都有的全家福相册。
至于他们一开始是否是真实的,又是否是谎言,对雾岛羽香来说?从来不重要。
过分探究的行?为与钻牛角尖无异,它?们浪费时间,毫无裨益。
到最后,也不过是一场庸人自扰。
而此刻,对雾岛羽香来说?,还有一件真正重要的事情。
“垫脚石先生,我不会动手杀你,更不会等我的助手先生赶来,让他来下手。”
“因为你我都知道,【被杀死?】对你来说?,毫无意义,对吗?”
雾岛羽香轻声开口,准确地道出?了费奥多尔最大的依仗,
“你拥有类似【无限复活】的异能,我不可?能冒险,把你留给其他人。而监狱对你来说?,也不过是另一场蛰伏的度假之旅。”
至于由?她来动手——
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如果一个罪犯,拥有接近【无限复活】的异能,那?么她又怎么确定,眼?前的这?个‘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是本尊,而不是哪一个备用?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