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羯利落地敬了军礼:“收到,保证完成任务。”
……明明这群人口口声声说不服他这个资历浅的新人队长,但干这种基础的任务却没有半分抗拒排斥的意思。
他目色落定,回以军礼:“现在,出发。”
盛枝郁本以为分派这样一个任务,侮辱性已经很足了,直到他发现开过来的车上还载着其他哨兵。
……车上的都是其他军区,才入塔一年经验浅薄的新人哨兵。
他顿了顿,视线回落到身侧的队伍上,却发现六十九队的每一个人神态表情都依然严肃,好似不觉得自己受了多不公的待遇。
盛枝郁垂下眼,从口袋里翻出了平复情绪用的白噪音,随后戴上。
部分哨兵已经入座了,后来的六十九队只能填上其中的空位。
作为队伍年纪最轻的祁返是第一个上车的,他从前门进入,正打算找个空座,却发现车里已经入座的年轻小孩儿不约而同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十五六岁的年纪,却能把脸色甩得那么熟练,也算是一种本事。
祁返无声地笑了下,轻飘飘地无视以后,看到了里侧的一个空座。
……这车是双人座,空座位隔壁坐着的正是一个摆着臭脸,满额头写着“老子不要和普通哨兵坐一起”的小孩。
哨兵之间存在鄙视链,祁返见识过。但他这人,偏偏喜欢强人所难。
所以他满不在乎地走到空座位前,用实际行动把死小孩的表情从厌恶变成错愕震惊再变成愤懑耻辱。
哈哈,既然这么讨厌,有本事去打小报告啊。
这群心智不成熟的屁孩儿也就敢给他们甩甩脸色,是不敢违反军规军纪的。
祁返坐下之后就准备合眸养精蓄锐,但车刚开启的时候,一个重物却忽然砸落到他肩头。
……疼痛尖锐难忍,祁返几乎是一瞬间就肯定自己的肩头会变得淤青。
他睁开眼,从肩头滚落到他怀里的竟然是一个负重水杯。
这是高级哨兵会用以锻炼臂力的小物件,比寻常的水杯要重十倍不止。
他余光微抬,很快就捕捉到来自四周,几个嘲弄明显的笑。
而身边慢悠悠地伸出一只手:“这是我的东西,麻烦还我一下。”
祁返侧过脸,保持微笑:“你会用‘麻烦’,但不会道歉是么?”
“道歉?”隔壁的小哨兵却露出很惊讶的样子,“我的小水壶,碰到你哪里了吗?还是说这点微不足道的重量,给你带来了什么伤害?”
这话里的陷阱明显得近乎愚蠢。
好像只要祁返承认自己受了伤吃了痛,他就能大发慈悲地体谅普通哨兵和高级哨兵的差异,敷衍他一句致歉。
“在出行任务时不管理好自己的个人物品,好像是作风松懈的表现吧?”祁返的指尖却将水壶满满握起,笑着道,“你说如果我向上级禀报,你会被罚吗?”
男生没想到祁返能这么冷静,脸色一僵:“这是,这是因为……因为我们压根不知道正规军队会和我们一样出行清理的任务,所以没有及时规划好物品摆放区域!”
不知道?
那刚刚他上车时候,这群人尖酸刻薄的表情是摆给鬼看的?
“你要这么算错肯定不全在我,我劝你还是尽快把我的东西还给我。”男生压着嗓音咬牙切齿地道。
“怎么了?”坐在前排的袁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侧眸问。
祁返还没开口,隔壁的人又急哄哄地道:“你们六十九队难怪被退货,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就害死前队长,在出任务的路上还要欺负后辈了?”
袁羯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转过身恶狠狠地盯着小孩:“你说什么?”
“我说……”小孩本来想反驳,视线却扫见一道人影,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