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枝郁抬脚刚准备上楼,又听见身侧的人放低了声音,语调和刚刚有细微的不同。
轻了些。
祁返问:“撞疼了?”
“没有。”盛枝郁说完,回头看着他,把自己的袖子从他的指尖里揪了出来。
那阵空落的感觉让祁返眸色多了两分凉意,但情绪还没落下,盛枝郁的手重新递到他跟前。
修长的指尖,被四处的黑暗衬得格外白皙。
祁返稍顿,温沉的嗓音徐徐慢慢:“嗯?”
“牵着。”盛枝郁把手上的光源调道最大,自然道,“你不是怕么?”
“……怕?”
这个字模糊了很久才被男人说出口,语调淡得听不出是反问,还是陈述。
黑暗里,男人的眸中落下了一层狭长的笑意。
觉得他怕是么?
盛枝郁本意也不是想安抚她,而是因为这里太黑了,而脚下是楼梯。
他无法保证自己能不能再避开危险,也不能一直给祁返添麻烦,他们是对手,应该公平竞争。
这么想着,滞在空中的手慢慢被男人覆盖,略高的温度晕在掌心间,仿佛沿着掌纹慢慢游走。
盛枝郁顿了顿,后知后觉才动身。
走到三楼,看到了荧光色的方向标时,盛枝郁忽然想起刚刚在监控里看到的NPC。
刚刚安屿就是在这里被吓得蹲下去的,他正打算回头告诉祁返,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呲啦啦”的电击声。
这是那些恐怖密室的NPC专用的吓人手段,相当于“危险”靠近的预警。
工作人员和嘉宾们提醒过,如果想尽快找到贝壳,那么最好还是躲着点这些NPC。
“怎么办?“祁返低哑的嗓音从身后落下,温热的气息落在耳廓上,带起一片痒意。
浅黄色的光源一扫,盛枝郁模糊地看到走廊侧边的一扇门,噼啪的电流声就在楼下,他反扣着祁返的手,将人牵到那扇门后。
这个教室的门是虚掩着,大概是专门让嘉宾躲藏的,盛枝郁将祁返拽到自己的身后,靠在墙壁上听着楼下的动静。
只可惜,节目组的NPC非常敬业,并不是潦草地扫了一圈就上楼,而是带着电流开始在这一层楼搜寻起来。
……真麻烦。
盛枝郁正想重新找个更隐秘的地方躲一下,一只手却从腰后搂了上来。
Alpha的力气不容小觑,明明是差不多的体型,祁返却轻而易举地,像抱小动物一样将他搂入怀里。
那阵若有似无的乌木沉香从身后徐徐溢出,仿佛要将他沉陷包裹。
一时意外,盛枝郁松开了手里的录制设备,只能抓着唯一的光源。
骤然腾空的感觉让他乱了思路,他眉头微微皱起:“你……”
“他就在外面。”祁返声音低低地说,“低下头。”
盛枝郁是被他箍进怀里的,看不到祁返的表情,也看不清四周的环境。
祁返似乎把他带到了某个窄小的空间里,他只能曲着腿,局促地被男人的气息包裹着。
整个后背几乎是严丝合缝地嵌进了祁返的怀里,后颈处的腺体不可避免地贴着男人的颈,气息徐徐而落,很快掀起令人颤栗的灼热。
最敏感处的每一根神经末梢仿佛都受到了刺激,徐徐将那阵对信息素的渴求回馈给大脑。
手里那淡淡的光也不知道被触到了哪个开关,骤地灭了。
漆黑之中,盛枝郁听到了祁返的呼吸。
“……怎么灯灭了?”
祁返的声音静得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