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热情地打了招呼,很谨慎地给了余宸明一个拥抱,说:我没碰着你伤口吧?在右边?哦不左边......爱德华是给老朋友杰森打的电话;余宸明在国外认识的同龄人不多,好在这是朋友的儿子,正巧就在邻国参加活动。两人都是做音乐的,想必能有不少共同话题,转移下余宸明的注意力——而阿尼多斯听到是去看望余宸明,又加上影帝邀请,活动没结束就立马提着行李箱跑来了。
多亏了阿尼多斯的到来,余宸明终于找到了除去翻看爱德华那书房里无聊英文书外能做的事:写歌。
爱德华很快直接在地下室给他们弄了个录音室,庄园里本身也有很多乐器,爱德华自己卧室就摆着一架巨贵无比的钢琴,书房里也有一台——阿尼多斯就用这台钢琴给余宸明弹了弹之前从时装周回来后,从他身上获得灵感而写的曲子。
曲子名叫《Love Killer》,是写了一个为了留住爱的人而选择把他们杀掉的连环杀手的故事。余宸明还没有听过录音室版本,先听钢琴独奏,真是一首极其优美动人的情歌,然后阿尼多斯才给他听了还未发行的正式版本,复杂编曲又掺杂了一丝诡奇的空灵——但听了阿尼多斯沾沾自喜地介绍了精心编写的歌词以及背后的故事后,余宸明礼貌表示,太棒了,但如果以后你别说是从我身上得到灵感就更棒了。
阿尼多斯笑个不停,叮叮当当地敲着钢琴键,惹得在外头跑步的爱德华都从窗户里看他们在干啥。
阿尼多斯这种人,最长时间能把自己关在家门里半年不出去,偶尔出去超市买点食物补充冰箱,还差点被保安当作流浪汉赶出门——所以余宸明和他一起窝着,昏天黑地的不分白天黑夜,顶着谱子拿着乐器,倒是没有那么沉闷了,可这作息也不健康啊——尤其是余宸明晚上睡不着觉就跑录音室躺着,爱德华早上五六点起床来跑步的时候看余宸明刚睡着。这作息可更不健康啊!
于是只能行使家长和医生权威,录音室早六点开晚十点关闭,余宸明撇撇嘴应下了,倒是苦了阿尼多斯这种精力充沛的夜猫子,哭天喊地:还我人权!
余宸明晚上坐在书房里,晃悠晃悠地望着那漂亮木头书架上高高矮矮的书脊,心里忽然生出一点强烈的创作念头;大概是被阿尼多斯给传染了吧。他拿着纸写了一个开头,想起什么似的,掏出手机给孟理发短信,随手还拍了门外阿尼多斯在偷吃的照片,问他有空要不要来,养伤没事儿干,咱们要不再整一专辑?
这时候是国内清晨,孟理却秒回,一看又是在熬大夜,言简意赅地发了三个字:这就来。
余宸明硬生生地在三个字的句号里看出点酷哥呼之欲出的激动来,满意地哼了哼。不过,当他点出和孟理的聊天框,视线就很自然地撇到下面云颢的头像,旁边是自己发的信息:最近怎么样?时间还停留在两天前,没有下文。
余宸明一看,心里就被惨淡愁云笼罩;之前他问过爱德华,爱德华安慰说,没什么事,今早威廉还在跟他说,云颢那个秘书刚抓到了,警方正在审问,很快就能锁定幕后雇凶者——调查进展得不错,所以应该是云颢在忙,手机扔到一边了没看。他安心休养最重要,不用太担心。
也只用这种时候,余宸明会气呼呼地想,要以后还要过这种没事就要操心对象是不是被枪击了的生活——那戒指丢了算了!
手机聊天页面往下拉,还有更多数不尽的未读信息,关系好的、来关心他的,他都已经回了;真正关心他的人只是关心他的身体,知道他没事,再追问,也不好过度询问。就像是苏建雄,看他回复后,还专门在拍摄现场给他打了个视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