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刀的侍卫怒吼一声。
阿古勒将崇永文护在身后,一步未退。血刀挥下。
他握着拳头,随时准备抬手去接。
可就在刀刃即将碰到他脖子时,沈常安陡然出声制止:“等等。”
语气平缓没有半分急躁,两个字,说得好似在茶馆里品茶时一样云淡风轻。
站在尸山后的沈武笑了下,还未开口讽刺,便听沈常安道:“西麟的官,即便要斩也只有我能动手。领主信任的是我,并非父亲。此人若是父亲杀的,领主即便知道我在场也同样会即刻起兵。”
沈武瞧着他,一双眼满是崇宗帝飞溅的血珠:“那就杀了之后告诉领主是你杀的,领主远在西麟,他如何能知晓?”
沈常安回看过去,气势不熟沈武:“正是因为不知晓,所以才会一律当成父亲杀的来处理。伽兰有与西麟一战的实力,可眼下不是对战的好时机。”
沈武沉默一阵,正要开口反驳,忽听沈墨问:“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沈常安冷静道:“拖出去大卸八块。至于罪名,就说是西麟朔羽陡然得了疯症,在陛下寝殿杀了无数皇子皇孙。我沈常安为了治安伽兰,逼不得已,只好处死西麟官员。”
阿古勒拧着眉宇看向沈常安:“如此荒唐的话,你以为领主会信?杀我?沈常安,你可知杀了我会有什么后果?”
他似要上前去拉拽沈常安,却被两名侍卫用刀拦截。
“沈墨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可还记得曾与我说过的百姓安居乐业?”
沈常安挥手,示意驾刀的侍卫将刀挪开,可侍卫只听沈墨的,未撤分毫。
沈常安:“朔羽不会武功,即便是我,他也打不过。”
沈武不信:“沈常安,你又要耍什么花招?西麟的官员,我不信他不会拳脚。”
“他若是会拳脚功夫,刚才侍卫的那一刀就不会像个傻子一样站着不动。”沈常安转过身,面向沈墨,拱手道:“父亲,儿子一心想帮沈家,绝无他念。若非如此,何必将皇后的私兵令拱手送上?我若是想保命,回西麟即可,何必等到现在?”
“如今这皇宫全是我们的人,把人拉出去杀,与留在殿内杀又有什么区别?难道还担心殿外有别的人能支援?”
沈常安看了眼躲在阿古勒身后的崇永文,“伽兰已是我沈家的天下,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至于小皇孙,一个连皇后呵斥都会怕到双腿发软的孩童。儿臣以为,不如留着,让崇宗帝的子嗣好好看看,我沈家是如何将皇室踩在脚下。”
他笑着对沈墨道:“这样的报复,不是更有趣吗?崇宗帝吃了那么多孩童,直接杀了,未免也太便宜他们了。”
“不如,等父亲坐上帝位,再将崇永文的头颅斩下制成血酒畅饮。相信那些被崇宗帝夺走子嗣的百姓,定会感激父王,敌王所忾。”
沈常安说这些话时,面貌阴森可怖,虽言语平静无波澜,可比起沈武的阴邪如此反倒更加疯狂。
沈武阴沉着一张脸,见沈常安叫父王,一股怒火烧得他双目赤红:“沈常安……”
然而话还未完,便被沈墨抬手制止。
沈墨垂着眉眼:“就依你所言,来人,把这两个人拖出去。”
“父亲,万万不可!”沈武试图阻拦。
却听沈常安道:“若兄长觉得不安,那就让外头的人将朔羽大卸八块后,把头颅提进来献给父王。”
他忽然笑道:“兄长何时变得这般胆小怕事?朔羽当初打压你的人,也多是些会功夫的下属,他若是真会功夫,早就与你我打起来了。”
“一个不会功夫,一个胆小如鼠,这样的两个人,只是拖到外头杀有什么可顾虑?何况拖到外头,也只是为了留个让领主无法即刻出兵的理由罢了。兄长难道是担心,父王没有捏死这样两个废物的能力?”
沈常安叹了声:“还是兄长觉得,父王听了我的意见,会让你这位谋士下不来台?那不如就由兄长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想想如何不激怒西麟的同时又能杀了朔羽。”
沈武一时无言。的确,把西麟的官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