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永文,是太子唯一的儿子,只因不是嫡出,母亲也不是权贵之后,故而没人将其当回事。
崇永文很是新奇:“沈特使从未见过我,怎知我是谁?”
沈常安笑道:“朔大人在伽兰能认识的权贵没几个,交好的更是屈指可数。大人一心扶持太子,如今太子卧病,还愿意这般耐着性子教导的,除了永文殿下,再无第二人。”
说着,他看向微微挑眉的阿古勒。
“有句话,臣不得不言。”沈常安道,“方才永文殿下给那卖菜的老人家送了玉佩。玉佩能帮其一时困苦,却帮不了其一生。殿下须知,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
崇永文急忙拜礼:“永文受教了。”
阿古勒往永文的肩上拍了一下:“先回去,将我昨日教你的箭术再练上半日。”
崇永文拱手:“徒儿明白。”
言毕,也不见身边跟两个随从,一个人小跑着走了。
沈常安望着孩子背影,心下的重石好似被抬起了些许。
阿古勒并肩于沈常安走在一块儿:“你怎么不问,为何永文的身边无人照看?”
沈常安拍了拍被阿古勒碰到的衣袖,走开一步道:“永文的母亲是位宫女,太子酒后昏头才无意造就的一桩错事。若非永文是个男子,怕是如今连个好些的位分都排不上。他的存在无人在意,且没有权势造不成威胁,但也正因如此,才能平安顺遂。你不让人跟着,便是在保护他。”
阿古勒见沈常安嫌弃他触碰,便刻意牵住这人的手,握紧了不让其挣脱:“太子出事,与我多少有些瓜葛。如今帮他护一护儿子,全当是闲来无事。”
沈常安试着抽回被握住的手,却被握得更紧,无奈,只好放弃。
“闲来无事?沈墨登帝两国便要开战,我若是领主,此刻早已忙得焦头烂额。”
阿古勒直言:“所以你当不了领主。”
沈常安站定,没好气地将两人紧握的手举起:“放开。”
阿古勒:“放不了。”
沈常安呼吸平稳:“领主这又是何必?为了个故人弃西麟于不顾,非良帝所为。”
阿古勒嘴角微扬:“你怎知我弃西麟于不顾?我虽人在伽兰,可西麟政事却从未落下。至于良帝,我得这位置走的本就是歪门邪道,从没指望能被百姓爱戴。”
沈常安嗤了声,不再与其浪费唇舌。
说什么不指望百姓爱戴,阿古勒这个领主,别说是西麟,如今就连伽兰子民都已是人人赞颂。
阿古勒搓了搓他的手:“手怎么这么冷?早上让巫医给你备的药可是凉了才喝?”
沈常安没搭理他,自顾自地往前走。
阿古勒陪着,见这人一直铁青着脸,便想着耍些混账事让沈常安不得不开口。
于是,他拉着沈常安在街边的一名乞丐前站定,从怀里摸出几枚铜板对乞丐道:“这是朔夫人,你若连叫三声,我便将这些铜板给你。”
沈常安面色难看:“发什么疯?”
阿古勒乐了:“我当夫人得了哑疾,这不,想寻个良医为夫人医治。”
乞丐哪里管得了男女,眼里只有阿古勒手中铜板,对着沈常安连叫了好几声朔夫人。
沈常安没眼看,可手被强行牵着又走不了。
阿古勒心情不错,甩手将几枚铜板赏给了乞丐。
他对沈常安道:“这个法子好,若将来你不愿与我说话,我便寻几个人来,日日对着你喊朔夫人。”
沈常安一张脸气得铁青:“你我皆是男子,你让人喊我夫人,丢的可是你的脸。”
阿古勒笑道:“无妨,我西麟男儿不拘小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