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只是猜测,这回倒是确定了。
阿古勒这是觉得文路走不了,所以只能走武。
让暗卫私下里威胁教训不听话的官,这法子倒是暂且能镇得住那些刚上任的新官,也能适当地给沈武打压,但不是长久之计。可眼下,的确没有比这更好的方法来保护孙茂。
太子这条路的确走不通,但若是还能有一丝希望,总得试试。
沈常安问:“冠生新采买的果子,可有送去墨府?”
墨仁顺因污蔑朝廷命官一罪而死,官爵收回,府邸和钱财也都充公。这几日墨府的人,应该都在忙着举家搬迁。
事情由他而起,总得给些补偿。
沈四把洗完的菜放到篮子里:“大早上就去了,这会儿应该已经送完了。”
沈常安:“四皇子没派人跟着冠生?”
沈四摆摆手:“自从三皇子下台,四皇子便整日浑浑噩噩,哪里还管这些小事。”
沈常安手指轻点躺椅扶手,随后起身:“我去趟棋馆。”
沈四碍于阿古勒叮嘱,连忙跟着站起来:“我跟大人一块儿去!”
沈常安拍了拍衣摆上沾染到的狼毛:“替我去趟沈府,告知沈武,我在棋馆等他。”
沈四一听,心惊道:“叫谁?沈武?”
沈常安负手而立:“他吃了我这么多棋子,我总得吃些回来。”
春季雨水多难免潮湿,好不容易等到晴空万里,人在外头都觉得有了精气神。
沈常安坐在棋馆的二楼雅座,自己与自己下棋。
棋盘上摆满了棋子,黑白子势均力敌,无论走哪一步,皆能打个平手。
他看着棋盘布局不禁觉得无趣,手里捏着枚黑子把玩,侧头看向窗外景色。
满城鲜花怒放,倒是为这死气沉沉的伽兰添了些许生气。
“难得你会主动约我下棋。”
一声略显低沉的嗓音自雅间外响起。
沈常安收回目光,看向坐到对面的沈武:“难得你会应约。”
沈武一身水色便服,看似精瘦,实则是个练家子。
他与沈常安的生母不同,所以样貌也完全不同。
一个如雪如雨,看似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实则心如寒铁也如蛇蝎。一个如风如云,看似温柔和煦,实则满腹算计,睚眦必报。硬说两个人哪里看起来像兄弟,大概就只剩那一双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
沈武低头看了眼棋局,于是捏起一枚白子,往看似快被黑子吃死的地方落下。
这一子落得实在是妙,竟是将白子绝处逢生,还连吃了两枚黑子。
他收起被吃掉的黑棋,笑道:“同一种计谋,看起来无懈可击,可一旦用多了,总能让人看出破绽乘虚而入。下棋,你从未赢过我,谋略也是如此。”
沈常安将手中黑子落到沈武先前下的地方,随即反手吃回沈武两枚白子。
沈武微微蹙眉。
沈常安:“有时候看似小胜一局,但却是我早已下好的陷阱。说起来,这还是跟兄长学的。以为自己走了一步妙棋,可实际上,却是步入陷阱。”
沈武先是一愣,而后笑道:“这地方可用不了请君入瓮之计,这里,到处都是我的人。”
沈常安无奈:“兄长是觉得,我如今还有提刀的本事?”
沈武挑眉,随后便与沈常安就着眼下棋局下了快半个时辰。直到沈常安的黑子被吃走不少,他才将手中捏着的白子扔回棋盒。
“你输了。”
沈常安感叹着收棋:“兄长的棋艺果真是登峰造极,怕是我再练三年也未必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