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丢盔弃甲,将作战时的甲胄毁坏后投进江里。江河顺流而下,用不了多久,这些弃甲就会被伽兰首军看见。
而另一方面,没有重器负重,无论是行走还是过江都要轻松许多。
沈常安站在阿古勒身侧,望着即将迎来暴风雪的天微微蹙眉。
现下的谷内大雾还不算浓重,但若是刮一夜风雪,等到第二日清晨,便是雾气最浓重之时。
他算计着进谷内布局的西麟军脚程,长叹一声,翻身上马。*
子时将过,风雪无情,谷内雾气也随之变得稀薄,唯有军队驻扎处蒸腾着暖气。
埋伏在山谷入口的首军一队与伽兰首军会合。
一队将领随即跑至将军跟前单膝跪地,拱手道:“西麟军进了山谷,此刻应当快与我方大军碰头。”
将军一身戎装,盔帽上的蓝色盔缨随着寒风向后呼啸。盔甲映着火光,将骑在马上的人镀了层阴寒之气。
将军抬手挥了挥,身后大军陆续扬起旌旗,示意后方将士一并进谷。
见将军的战马踏了踏前蹄准备动身,那向将军禀报的一队将领才再次说道:“沈常安进谷了。”
将军浓眉微蹙,不怒自威:“沈国舅的次子?”
将领:“正是。”
将军鄙夷地嗤了声:“不必挂心,那个痨病鬼起不了什么风浪。”
将领的目光略显犹豫:“是否要告知沈先生?”
将军心高气傲:“不必,西麟军进了山谷便是死路一条,无论前进还是后退皆亡。他们在谷中困了三日粮草尽绝,如今怕是已将战狼吃得骨头渣都不剩。已经是死局,不必劳烦沈武。”
言闭,勒紧缰绳带领大军缓慢进谷。
行至半道,有探子从江河中打捞到西麟军甲胄。
甲胄破败不堪,有明显刀痕,随着水流冲刷,已经看不到上面血渍。
将军接过探子送来的敌军破甲,嗤笑道:“看来已经与埋伏的大军交战。”
抬手示意:“众将听令,加快进谷!”
大军挥舞着旌旗,近乎一望无际的火把将峡谷照得通红。
战马哒哒踏过积雪,生生踩出条泥泞之路。
“将军,前方有狼烟!”
“将军!发现敌军灶台!”
“将军!灶台数量递减,定是饿死了不少西麟军!”
探子禀报的速度越来越快,到了谷内,看到满地狼藉的将军急忙勒马叫停。
他挥手叫来探子:“可有看到西麟军尸首?”
探子拱手:“并未,只是附近江面,到处都是西麟军损坏的战甲,还有几匹冻死的战马。”
将军原还觉得奇怪,难不成这饿死的人都被投入江中?
他询问身旁谋士。
谋士寻思片刻,便道:“应当是不想留下尸首,怕我们粮绝,好吃了那些死尸果腹。”
都是久经沙场的将士,饿极了没粮草,吃人的场面也不是没见过。
将军正犹豫,便见最前方的探子骑着快马疾驰而来。
探子疲倦地翻身下马,下跪时双腿都有些发虚:“将军,发现大量狼群尸首。”
将军急问:“尸骨何样?”
探子:“只剩骸骨!”
将军:“可有西麟军尸首?”
探子跑得急,说话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