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咏却很冷静地道?:“不行。陛下说,在左贤王来齐前,你得好好的。所以,让我来劝劝你,殿下,别倔了,该喝药喝药,该上药上药。债得慢慢还啊。若非郡主当机立断,望都得死伤惨重,你万死不足。”
卫修哈了口气?:“所以,你现在只关心我死不死,够不够给你齐国讹一笔,是吗?”
昔咏道?:“这倒不是。我还关心细作有哪些?人,你怎么和外部传信的。但这些?你又不肯交代
,死士也都服毒没了,监律司的那些?刑罚更不可能给你上,确实很让人头疼啊,皇太女?殿下。”
卫修被气?得说不出话了,过了很久,冷声道?:“滚!”
“好的,告辞。”昔咏从善如流滚了,忽然?,身后一道?很沉闷的声音追问?:“你当时……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吗?”
昔咏只冷冷道?:“想多了。那天,我未婚夫来看我,所以我换了女?装,去崖下,也只是为了给他寻一味治腿的药。您乔装打扮来我齐勘察地形,走夜路碰到鬼了罢了。”
长殿终归寂静。隆冬的光照孱弱,摇曳的树影稀薄。
不知过了多久,卫修沙哑着声音道?:“来人……给我药。”
而头顶木板细微嘎吱一声,合上光影。
像是一曲折子戏落幕。
宣榕喃喃道?:“怪不得……昔大人在邵关失踪过半月,原来跌落悬崖了……?被卫修……凑巧给救了?”
耶律尧则转了转手腕,凭借记忆,从她手里拿过火匣,意味不明地道?:“真精彩。怪不得你舅舅让昔咏来劝卫修喝药,挺管用的。走吧,从这里回镇威阁,得一炷香时辰,我估计机关已经开了,容松又得跳脚了。”
火光亮起,宣榕还没从震惊里回过神?来。
眉间的红痣愈发明艳,琉璃眸却像是渡了层水汽,她自言自语道?:“这么多年,卫修估计是和天机部的人暗通曲款了。怪不得庭芝他们在北宫里查不出线索。”
耶律尧不置可否:“天机部是谢旻的地盘,想要自查,也得伤筋动骨一轮。他得头疼死。”
宣榕没再?做声,直到走回镇威阁,快到甬道?出口时,碰上了迎面狂奔的容松。
在容松忙不迭地告罪里,她整个?人还是有几分迷茫的感觉。
这种感觉太过奇异,好像在无人知晓的地方?,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暗流涌动。
然?后寂寂无闻。
若非有人翻出,可能一辈子都深埋地底、不见?天日。化为灰烬。
这种感觉让宣榕甚至有些?魂不守舍。
走出甬道?,头顶镇威阁机关大开,刺眼?的白光让她眯了眯眼?。
而宣榕出事,太子殿下显然?被惊动了。谢旻焦急不安地等待良久,见?她终于从甬道?走出,还没松口气?,又一副见?鬼的样子瞪着她身后跟着的,悠闲自在的耶律尧。
再?见?宣榕一副眼?眶微红、失魂落魄地样子,瞬间炸了:“他、他他怎么也在??!”
谢旻怒目而视,直指一脸无辜的耶律尧:“怎么哪儿?都有你?你做什么了?”
第41章 除夕
耶律尧将火匣一关, 在修长的指间转得令人眼花缭乱,他?气定神闲道:“陪郡主四处逛逛。怎么,太子殿下吃炮仗了?火气这么旺。”
谢旻面沉如水, 越过噤若寒蝉的随侍,在他?面前立住, 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今明两日, 是使臣入宫的日子。你不该在此。”
“我又不是使臣。”耶律尧懒得和他解释, “去哪还要给太子殿下上奏请示不成?”
谢旻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