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臻的手指关节都被揉红了,白中透着淡淡的粉色,他想起上一次许风酿帮他擦,还是器材室那一夜。
那一夜他才知道,许风酿有随身携带湿巾的习惯。
换以前,方臻肯定要说他龟毛。
其实他不讨厌有洁癖的人,男生爱干净也没什么不好,见识过男生宿舍堆臭袜子的人都知道,这绝不是一个坏习惯。
他就是单纯歧视许风酿这个人,看他干什么都想讽刺两句。
但现在他嘴也像被冰棍黏上了似的,怎么着都没办法再向许风酿口出恶言。
许风酿给他擦完手后,湿巾又一板一眼叠起来,塞进破开的包装袋里,顺手也把方臻的冰棍棒拿走,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他的洁癖这时候又神奇地消失了,好像并不在意方臻的口水,也不在意被方臻弄脏的东西。
“可是我们这样……”方臻想起很严重的问题,“你喜欢的人会介意吧?”
许风酿的手一顿。
他抬眸,似乎笑了一笑,“怎么说?”
方臻道:“虽然咱们两个都心知肚明咱们什么关系,也知道我们两个绝无可能,但事实上也确实发生了点……我们都知道是意外,可是你喜欢的人会怎么想?”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剧情该怎么办?
易身处地想一想,如果他有了对象,当然不希望对象和别人搂搂抱抱,哪怕对方是个男人。
方臻不知怎么,在意识到这一点后,高昂的八卦情绪居然一下子跌落,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许风酿蜷缩的手收紧,片刻后,忽然道:“其实也没有多喜欢。”
方臻:“……啊?”
“比如现在,”许风酿冷着脸跟说笑话似的,“我又觉得,我可以不喜欢他。”
方臻:“……”
这人变脸也挺快。
他道:“我知道你为什么快三十岁都找不到对象了,谁家好人喜欢到一半还能撤回的?”
“不要一直说我,”许风酿道,“你快三十了,不也没有对象吗?”
方臻被反将一军,噎了一下。
好在许风酿的神情没有那么冒犯,似乎只是简单的回击。
这让方臻也不是多紧张,叹了口气:“说实在的,我上辈子最怕有人跟我提这件事。”
许风酿来了一点兴致,脸上依旧没多少表情,但眼神似乎在说“你居然也有怕的东西”。
“你身边都是豪门贵妇,很少接触我妈那样的大妈吧?”方臻陷入回忆,“大妈的威力你根本想象不到,她们的人脉四通八达,什么样的人都能搜罗来给你相亲。”
“你相过亲?”
“迫于无奈,跟人吃过几次饭,”方臻道,“不想回忆。”
他的外表和性格都很有欺骗性。
和他相亲的姑娘一般都是先眼前一亮,随后又因为方臻的性格眼前一黑,一顿饭不欢而散。
基本上每个姑娘都这么评价他:“他是不是有大男子主义?为什么和他谈恋爱后就不能夜不归宿?还有门禁?!十点以前必须回家?现在哪个快三十岁的成年人有门禁啊?我就不信他能做到!完全就是不想让女朋友玩吧?”
“我穿了个短裙去,他都不正眼看我,还劝我不要穿这种衣服出门,这还没谈恋爱呢管这么宽!”
“只有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