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现在没电了,我可没办法扛着你到处跑,有什么要运算的,等找到安全的地方充上电了再说。”
白昼随着她的动作眨眼,原本僵直的脊背稍稍放松:“如果船上有炸药,那些上了船的人怎么办?”
楚来把手伸到机车仪表盘下靠近车坐的地方,随着她按下一个按钮,前盖打开,露出里面的储物空间。
她那个跑路之前收拾出来的双肩包就在其中,楚来翻开包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一个能遮住人半张脸的头戴式护目镜,镜片是深棕色,从外面看去无法看见佩戴着的脸。
那是她在休息室里翻箱倒柜的时候发现的,金指既然能在休息室里建密道,就不会忘记在里面准备其余逃亡时用得上的东西。
楚来把护目镜递给白昼,示意她戴好,再竖起外套的领子,把下半张脸藏在其中。
白昼一边照做,一边用双眼盯着她,并没有放弃找她索要答案。
楚来把她的护目镜扣好:“其余人怎么办,不是我们要操心的事。我能力有限,救你一个就够费劲的了。”
在这个时候,前方爆发出一阵争执声,打断了白昼对楚来继续的追问。
楚来前面那辆车的车主被叫到路边,安保正在阻挡他往里面闯。
那男人楚来在赌场见过,是某个代理人的下属。
两人曾在赌场后巷停车时就机车养护问题进行过短暂的交流,但当双方的代理人出现后,楚来发现他是自己的同行,便没有再和他联系。
男人此刻正试图推开安保阻拦他的手:“我找我家老板有急事,你先让我进去!”
楚来的机车从他们身旁驶过,来到看守关卡的安保面前。
安保看向楚来和白昼,见她们一个戴着头盔,一个形迹可疑地用护目镜和衣领遮住脸,刚想皱眉盘问,楚来对她摊开手,掌心里是一枚印花筹码。
筹码的制式证明它来自港口赌场,但上面的印花是一只握着骰子的手,尾指被涂黑。
安保看到那枚筹码,露出了然的神情,抬手放行。
被拦在关卡外的男人听到机车引擎的发动声,朝那边看去。
那台车上花花绿绿的贴纸他有印象,他记得车主身份和他一样,也是代理人的下属。
男人一怔,指着楚来扬长而去的背影大喊:“她也是给代理人干活的,也从下城区来,凭什么她能进?”
关卡处的安保嗤笑了一声:“就凭她是金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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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车缓速驶入一片别墅区。
这里的隐私性很好,绿化区养护得很不错,一栋栋房子被它们隔开,公共道路上照明装置的光线柔和,路边有一些电子屏,正在滚动播放着售楼信息与宣传片。
【距离开船还有2小时18分钟,或许我们可以想办法疏散那些人下船?】
白昼还在惦记着那一船人的安危,楚来却已经没心情拿话哄她了。
按照这个循环里的时间线,今天上午金指才目送她离开。
两人在分别前吵了一架——准确来说是她在忤逆金指,又一次提出了离开的请求,而金指这次没有发火,只是给她看了几笔烂账,说想证明自己翅膀长硬了,就替她把钱要回来。
这和外面传开的说法并不一致。
金指要面子,最讨厌有人在她面前占上风,尤其那个人还是她昔日的下属。
出于默契,楚来在离开时没有对旁人说明真相,所有人都以为是金指打算踹掉楚来。
楚来还记得自己走之前对金指放的狠话:“我就算和人赌命死在外面,也不要回来给你当狗。”
“我们要去打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