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套房里藏着好几处窃听装置,乌冬心知肚明,因此他既渴望着午夜到来,又害怕她进门——他甚至没法在见到午夜后对她大声说出“快离开这艘船”。
更何况现在已经开船了,午夜走不掉。
门口响起刷卡声,乌冬心里重重一跳,刚要迎上去,听到管家的声音:“是我。”
“午夜让你去剧院的包厢找她。”管家说了个房间号,乌冬注意到他的表情很微妙,像等着看好戏,却不知这出好戏要演什么。
乌冬一路出门坐电梯下去,走入剧场的大门。
剧目刚演到一半,乌冬朝台上看。
演员站在高高的布景台上,那个被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午夜靠近的埃托勒正背对观众,被另一个人的剑逼上绝路。
下一秒,他掉了下去,本应该是在演戏,却听到身躯砸在舞台上发出的巨响,引得台下一阵惊呼。
灯光暗下去,不少人还在为埃托勒的坠台窃窃私语,乌冬收回视线,不再关心台上情况。
那群人为了不让这个警督靠近午夜,什么都做得出,他毫不怀疑杜伟森有手段摆平督察署那边。
乌冬顺着楼梯上了二楼包厢,站在管家报的那个房间号前。
他做了个深呼吸,扶稳脸上的面具,抬手敲门。
门自动打开了,还没看见里面的景象,先听到有人在哭。
乌冬一怔,走进去,被面前不堪入目的景象震惊得往后退了一大步。
一个浑身装着机械义体的客人正在和一个牛郎“玩”。
那个牛郎乌冬认识,和他一起进的珊瑚岛,业绩却一直平平,因为偷客人的钱被暂停了营业资格。这次报名当场务也想上船,就是为了赚笔大的,于是上面把他也拉进了计划里。
此刻他上半身穿了几片什么都遮不住的布料,正跪在客人面前,露出来的皮肤被那个客人镶嵌金属的手给打出了无数道红痕。
乌冬进门的时候客人正在笑着一下下地扇他的脸,力气不大,语气像在嬉闹:“扇一下给你一千,喜不喜欢?”
包厢里巴掌声格外响亮,那个牛郎脸上眼泪混着鼻血淌出来,还怕弄脏客人的鞋,此刻仰着头,甚至没法转头看乌冬:“喜、喜欢……”
“早知道赚钱这么容易,当初也不该去害人了,是不是?”那个客人这话是盯着乌冬说的,眼神意味深长。
跪在地上的牛郎听到,顿时露出惊恐的表情,却被对方用手盖着脸掼到一旁。
“你没走错,是这里。”那个客人抽了张纸擦手上的血,语气戏谑,“埃托勒摔下去以后午夜就去找他了。照我看,她换一个私奔对象也不错。”
乌冬皱眉,午夜为什么会把私奔的事告诉她?他不知道午夜认识的朋友里有这么一号人。这个女人身上一股邪气,万一她接近午夜也是不怀好意怎么办?
他心里更慌,越发后悔自己默许事情发展到今天这样,没有勇气早一点阻止午夜上船。
乌冬很快有了决断,礼貌性地朝这个客人点头,转身关上门。
关门之前,房间里又传来一声惨叫,那个客人似乎踩中了牛郎的某根骨头。
“踩一脚给你一万,玩不玩?”
门被关上,乌冬选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