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两三个小姑娘结伴回学校，途中看到孤零零的水果摊，老奶奶的身影显得分外可怜无助。

“我们买点苹果吃吧。”

“好。”

天真善良的小姑娘们立刻上前，眸光扫过摊子上鲜艳又红通通的大苹果，看起来很好吃。

“这个多少钱一斤？”

老太太慢慢抬起头，因为灯光的问题，兜帽的影子遮住了老太太上半张脸，只能看到略尖的下巴皱皱巴巴的。

她们内心忍不住悚然起来。

因为老太太给人的外表太过落魄，灰扑扑的，唯独藏在兜帽下面的嘴，却红艳艳的，像是涂抹了鲜血般带着说不出的诡异。

几个小姑娘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已经有点想打退堂鼓了。

老太太嘴唇勾起笑，声音黏腻又苍老：“来买几个苹果吧，不好吃不要钱。”

才十几岁的小姑娘脸皮略薄，不太好意思拒绝年纪这么大还要出来摆摊的老太太，更何况她们是结伴出来的，不远处还有一些人来来往往。

大不了她们买完赶紧回学校，遇到危险的概率极低。

等她们接过苹果准备付钱时，老太太脸上的笑容似乎更大了，带着更明显的恶意与悚然，“五个苹果五条命，不好吃不要钱。”

“那是什么东西？——”

几个小姑娘忍不住尖叫起来。

眼前的老太太依然驼着背，但地面上的倒影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变高，变大，最后形成了及其扭曲又怪异的形象。

她们从来都没见过这么诡异的东西。

几个小姑娘吓得腿软差点坐地上，被另外一个姑娘飞快拉起来，苍白着脸哆嗦着嘴道：“走，我们快走！”

没等她们往人多的地方跑，地面上的影子竟然立起来，直接挡住了逃离的路，并伸出长到有些离谱的爪子试图抓住她们。

小摊老太太发出一声声难听的笑声。

几个小姑娘吓哭了，慌不迭往另一个方向跑，影子直接一分为二，将左右两边都挡住。

小姑娘们脸上褪去血色，绝望又恐惧。

之前拉着她们逃走的小姑娘仍然保持着一丝理智，试图与这个明显不是人的老太太道：“我们不买苹果了，你、你放我们走吧。”

老太太森然一笑，“苹果是不能退的，你们的命也是我的。”

那名小姑娘陡然想起了以前奶奶给她讲过的恐怖故事，每当晚上，就会有个影子妖怪专门摆摊吸引人买东西，但这些东西，全都是要用命还的。

那些以为占到便宜的人们，当场就被影子吃掉了。

小时候的她被吓得瑟瑟发抖，每次看到摆摊的老太太就会害怕，等到长大以后才知道那些全都是假的。

可现在她才明白，恐怖传说居然是真的。

怎么会这样呢。

她强忍着恐惧和崩溃，回忆这个恐怖传说中的一切细节，试图找出能逃出去的办法。

但很快。

她脸色越来越苍白，因为根本没有办法逃走，过于绝望之下反而生出勇气，她从地上捡起一个木凳，决定和这个影子拼了。

其他人见状，哪怕满脸是泪，都哆嗦着手爬起来和她一样捡起周围一切能当做武器的东西。

她们不是没想过向其他人求救。

可就在刚才这一段时间里，她们尖叫过，可不远处的人就像是没看见似的，完全没有人注意到她们此刻的困境。

就算再迟钝，她们也明白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