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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中的人?影大约是谁了。便袖手而立,兴味盎然?,随着轻微的失重感,要看接下去发生的事情。

在幽世浮出人?间,洞天形成的那一刻,她看到?那些老鼠、虫豸,有一瞬间生出了人?的面?孔、人?的手脚,或大腹便便,或衣冠楚楚,或珠光宝气,居殿堂,曾颐指气使,曾高高在上,曾自矜自傲。

人?间。

东西南北中,五洲百姓,若有所感,抬头而望。

电视里,正在演讲的,说自己“白手起家,只不过拿了一点父亲的一百万生活费”的绅士;新闻中,与各国政要亲切交谈的大人?物?;亦或不为人?知,藏在幕后,从婴儿起就有无边财权享用的世家门阀子弟……

这些曾经可望而不可及,与普通民众云泥之别的人?物?,在众目睽睽之下,身上长出了毛发,裤子、裙子下钻出鼠尾,嘴部尖耸,面?貌逐渐狰狞变形,化作了一只只人?立而起的大老鼠。

他们有的若有所感,惊慌失措。也有的尚无察觉,犹自在众人?面?前侃侃而谈,声渐吱吱。

即使是没有电视、没有电影,没有新闻,没有屏幕,甚至少有电的五洲区域,天空上也出现?了这些大人?物?由?人?变鼠的虚影。

五洲百姓或是惊讶,或是惊奇,或是神神叨叨,或是窃窃私语,但渐渐地,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些“巨鼠”。

“富人?之富,在于高贵的心?灵。我们不太看重钱。只有穷人?才看重钱……”一个小国的世家子弟正在一场大型公开慈善晚会的直播会场上,风度翩翩地演讲。

他背后的家族,将这个国家的命脉控制了百分之七十?,源源不绝卖给西洲,换取家族的泼天财富。却将自己包装成爱国者,仁慈善良的慈善家。

却不料,往昔捧场的这些国民,将往日的一句一鼓掌,换成了一字一哄笑。

他每说一句话,台下人?紧紧盯着他,发出一阵阵忍不住的大笑。

这并?不是善意的笑。前排的观众,表情混合了惊异、愤怒、不敢置信、讥讽,最终汇成怪笑。

笑?他们在笑什么?

世家子略皱眉头,暗中打手势叫来保镖,让他去叫人?控制现?场气氛。

谁料,他一转头,就看见保镖也在忍笑。

这些贱民!良心?坏透的穷鬼!他可是难得的善心?人?,慈善所得的资金,虽然?大部分都进了他和朋友们的金库,但也有百分之一拿去真做慈善了啊!

这样想?着,世家子摆了摆尾巴,心?想?,这话筒和讲台怎么变高了?

……尾巴?

他低头一看,看到?自己的爪子。

爪子?

他从通讯器的屏幕里,终于看到?了自己此时的外貌。

一只老鼠。

一只正贼眉鼠眼,正在偷米的老鼠。

米?

他左右一看,发现?四方堆满了写着本国国名的米袋,自己正从米袋里捞起一大把米。

而他平生所作所为,甚至是他家族的所作所为,正化作虚影般的天幕,在天空滚动……

台下的观众还是在笑,笑着笑着,有人?又笑又哭,叫,逐渐至于喊:“高贵的心?灵?善良?”

“哈哈,原来,你只不过是只老鼠!”

“哈哈,居然?,你们只不过是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