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妇低头不言。
家丁讪笑:“她?男人前不久因为怪病死了,只剩下她?跟一个体弱多病的女儿。家境一落千丈。我看她?可?怜,过不下日子,想借点钱给她?做生意,改善改善生活……”
贫妇骤然抬首:“我不借!”声音尖利:“我家已经没有?铺面了,乡下的田也卖光了,只想清贫度日!借了也还?不起!”
门外?的动静惊扰到了屋内。
一名十岁出?头的小少女咳嗽着,扶着墙走出?来:“娘,你在跟谁争吵?”
虽然病得发黄发瘦,但五官极为秀气,是个漂亮姑娘。
家丁瞟了一眼,嘿嘿地?笑:“嫂子,你这?就胡说了。谁说你家一无所有??想还?,总是还?得起的。”
贫妇立刻凶叫女儿:“回屋去!”便随手拎了院子里的擀面棍:“你们再不走,我跟你们拼了!”
眼看莫名其妙地?发展成了争吵乃至动手,借钱不借钱全凭自?愿,这?有?什么好吵?
李秀丽摸不着头脑:“吵什么?这?家没藏鬼物。我们去下一家。”
枯松老?僧却叹了口气,只他是出?家人,又是朱家发请帖请的,不好直说,便道:“阿弥托佛,施主,捉鬼要?紧,不要?耽误朱员外?的正事。”
顾忌“云真子”、枯松大师,朱家的家丁马上摆摆手:“不借就不借,我们也只是看你孤儿寡母生活辛苦,好意罢了。走走走,不识好歹的女人。”
接下来,在本?地?土著的家丁带领下,他们从西向东,一户一户走过去,那些门前挂白幡的,更是重点搜寻的人家。
中途,蒲剑示警数次,但每次都戛然而止。
更怪的是,大部分人家,一听?他们是来捉鬼物的,一听?到“朱家”两个字,要?么色变关门,要?么面露谄媚,或者战战兢兢,像接待贵客,又像小心侍奉瘟神。
次数多了,连幼稚又没有?社会经验的李秀丽都看了出?来。
症结好像恰是出?在跟随他们的朱家人身上。
文雅忧郁又出?手阔气的朱员外?,在本?地?的人望,似乎相当不怎么样。
但要?是悄悄地?问当地?百姓,他们就瞥一眼晃晃悠悠在不远处的家丁,满口说:“朱员外?是好人,大好人,安城的鳏寡孤独都常受他照顾……常年施米施药……”
李秀丽心想:朱员外?安排这?么一队家丁跟着她?和?枯松,哪里像是要?帮忙,又哪里帮得上忙?倒活似是监视他们!
最后都一无所获,李秀丽、枯松老?僧只得回转,等待黄鼠狼那边的进展。
往回走时,天色已暮,忽传锣鼓声。
一道烟气从东飞来,携着熟悉的臭味,闪电般射向朱府方向。黄鼠狼、白鹤道士紧随其后。
李秀丽立即脚尖一点,追了上去。
枯松老?僧不缓不急地?跟上。但每一步等于常人的十步。
烟气没入朱府,毫不犹豫地?朝朱公子居住的院子而去。
好大胆!明知围剿,竟然敢在他们眼皮底子下犯案!
李秀丽身体轻灵,几蹬上了屋顶,跳跃着,几乎如飞翔,疾追鬼物。
烟气很快就到了那扇门前,朝着门框撞去,欲入屋内。
少女见此,还?有?一段距离,就猛然掷出?蒲剑。
它一定会被艾旗挡住,蒲剑正能将其钉住!
蒲剑斩空,嗡鸣而回。
本?应悬着艾旗的房门上方,空空如也。
没有?阻挡,烟气如入无物之境,穿过门扉,钻了进去。
李秀丽顾不得细想,一脚踹开大门,举剑直奔床畔,斩向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