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忍不住了,吐槽道:“我今天真是白夸你了。”
徐如徽又“哦”一声。
赵酉识问:“哦什么哦。”
徐如徽:“就随便一哦啊。”
赵酉识:“你怎么不随便一好。”
徐如徽:“都行啊,好也行啊。”
俩人沉默三五秒。
赵酉识看着徐如徽说:“徐如徽,你跟我闹什么脾气呢。”
徐如徽微微一顿,抬眼看向赵酉识。
她没有因为赵酉识这句质问生气,她单纯地好奇反问:“有吗?”
赵酉识笑了下。
“有啊,”他伸手捏了把徐如徽的脸,他的手被风雨吹得凉凉的,她的脸也有点凉,他只捏了一下,转而又用掌心覆盖在她侧脸上,给她暖着,边暖边看着她说,“你闹太明显了。”
徐如徽还疑惑着,她真诚发问:“为什么?”
赵酉识又笑了下,他上前一步,在屋檐下给徐如徽撑伞,他背对着风雨,悄无声息替徐如徽挡去了一些风。
他说:“是啊,为什么啊?”
“你说,徐如徽,为什么?”他问。
徐如徽很认真地想了想。
这时宿管阿姨注意到他们,催促徐如徽赶紧上楼。
他们学校不管谈恋爱这种事情,而且徐如徽已经临近毕业了,宿管阿姨每天登记,对徐如徽多少有点脸熟,知道她是大四的学生。
这个年龄段更不会被管谈恋爱的事情,所以宿管阿姨还有心思调侃两句:“日子还长着呢,今天月亮落了明天太阳就出来了,晚上回去想一想,明天再见咯。”
徐如徽蓦然意识到自己从刚才在被一种什么情绪裹挟。
思念。
想念。
她太想念赵酉识了。
以至于还没和赵酉识分开,就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想念他。
她顿了下,再次看向赵酉识,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雨不知不觉下大了,稀里哗啦的,声音很吵,可徐如徽却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她看着赵酉识,上前走了一步。
她和赵酉识几乎要把对方拥抱在彼此的怀里。
她抬手牵住了赵酉识覆盖在她脸上的手。
她跟赵酉识说:“你说对了,我舍不得你。”
话音落下,她忽然有些忍不住地想哽咽,她不由自主抿了抿唇,又轻轻上前一寸,主动抱住了赵酉识。
她将脸贴在赵酉识的胸口,周围的空气很湿很冷,赵酉识的衣服也有些凉,可他的胸口却是滚烫的。
她说:“我想你。”
徐如徽似乎已经习惯了没有回应的日子,所以当她说完这两句话,赵酉识并没有回应她什么时,她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只是忽然明白那天在西交大墙壁上看到的那句话的真正含义。
——爱主要是“给予”,而不是“接受”。
从前她总是在接受,接受徐乾,接受舅妈,接受任素秋,接受新的邻居,接受任素秋喜欢的赵酉识。
她在这些接受里找尽各种可以合乎其理的因果关系和利益关系来劝慰自己。
她从未想过,倘若主动权在她自己手里,她会选择谁,她又会给予什么。
想到这些,她觉得外面那场大雨就好像下进了她心里。
她心底乌泱泱开始蔓延起水涡,涡心是她的心,里面存满了赵酉识。
她感到心酸,为这些年的赵酉识感到心酸,她又感到惋惜,为这些年的徐如徽感到惋惜,她有点想要落泪,她忍了又忍,才只是默默把赵酉识抱得很紧。
她小声地唤了一声赵酉识的名字。
“赵酉识。”
赵酉识声音很轻的“嗯?”了一声,像是怕打扰到她的情绪一样。
徐如徽感觉心底的心涡变得更深,她听着赵酉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