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张夏旬和冬越的事情大学冬越家里就知道,但是冬越的父母非常反对,去年甚至给张夏旬打了电话,大意就是让他们尽快分手,不要互相耽搁青春。
“其实我大二的时候就慢慢能感觉到,我们俩这事,估计到最后成不了。”、
火锅雾气腾升,模糊了张夏旬的面孔,她情绪很稳定,想必已经在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为此挣扎妥协又挣扎过,所以如今说起这些,平静得好像个局外人。
“我现在就是拖着,”张夏旬说,“而且我现在实习,也很累,实在没办法再像以前一样跟他有事没事就打电话,你都不知道护士实习有多累,我都累哭过好几次了。”
徐如徽听着,没什么胃口继续吃饭了。
她不停地喝白开水,问张夏旬,“那冬越怎么想的?他父母那样,他没说什么吗?”
张夏旬叹了口气,说:“不想为难他了。”
哦,那就是在为难自己。
徐如徽很想劝张夏旬两句,但是张了张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因为在某种程度上,她也算理解张夏旬和冬越的家境差距。
“算了,不说这些,大喜的日子,”张夏旬举起水杯往中间抬了抬,“生日快乐啊,小徐同学。”
徐如徽弯唇笑了笑,举杯迎上去,“好,快乐。”
晚上九点半,雪停了。
整个城市安静下来,在深冬的晚上,有一种孤独的静谧。
徐如徽从张夏旬车上下来,跟她挥手。
张夏旬没下车,只透过车窗跟她说:“过几天约你。”
徐如徽说好,叮嘱她开车慢点。
张夏旬走后,徐如徽回头看一眼回家的路,白茫茫一片。
她微微缩起下巴,把脸埋进围巾里,往家的步伐愈发得沉重缓慢。
最终在十字路口的歇息亭停了下来。
亭子是四下开阔的,能坐的地方都被雪盖住了。
徐如徽静默一会儿,抬脚走了上去。
上去以后才发现还是有坐的地方的,中间的棋盘椅是干净的,估计晚上被谁坐过。
徐如徽一个人坐在那儿,大脑空空。
小区没什么好看的,夜色也寥寥,头顶的月亮亮得很微弱,像一团苟延残喘的老旧的灯。
又默了好一会儿,徐如徽从包里掏出了一盒烟。
她摸了半天,没摸到打火机,心里有点烦躁,正打算把烟从嘴里吐掉,身后忽然响起很轻的脚步声。
徐如徽微微一怔,没有回头。
直到脚下有影子压过来,她盯着那看不出任何的轮廓看了一会儿,回头。
来人又上前几步,坐在了她旁边的凳子上。
他人高腿长胳膊也长,胳膊轻轻一抬,手里的火苗就送到她的唇边。
靛蓝的光照亮了徐如徽的眼睛。
也照亮了她眼中的赵酉识。
“不冷?”赵酉识问。
徐如徽吐了口烟雾,声音有点涩。
“怎么可能。”
“哦,那就是瘾大。”赵酉识说。
徐如徽沉默几秒,轻声笑了下,没反驳。
她似乎这会儿心情不错,主动反问赵酉识,“你还是没有抽烟?”
赵酉识说:“没琢磨明白有什么好抽的。”
徐如徽笑了下。
赵酉识问:“你这什么牌子?”
徐如徽说:“随便买的,细支江南韵吧好像。”
“名字不错,”赵酉识问,“什么味儿?”
徐如徽闻声轻轻舔了舔嘴唇,这些细支烟对她来说其实没什么特别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