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徽下意识往左手边看,发现不管是地板,或是走廊尽头的壁画,都与她记忆里一模一样。
和楼下的变化不同,这里除了客厅添了套桌椅以外,什么都没有变。
她看着,蓦地将目光落在了走廊左侧,楼梯拐角第一间房,游戏房的墙壁上。
在跟她身高差不多高的地方,有一处很小的斑驳。
时光走过几年,颜色不知不觉褪成了浅褐色。
那是之前有一次,她和赵酉识在游戏房看电影,其中有一个情节是在女主角躺在男主角床上喊热,男主角穿着背心从外面走进来,直接将一瓶矿泉水倒在女主角身上。
夏日电影,主角都穿得很清凉,布料廉价,沾了水很多部位若隐若现。
他们在老旧的凉席上舒展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情动。
而徐如徽则和赵酉识在电影外接了一个轻描淡写的吻。
本来徐如徽是有意加深的,但是赵酉识的手不小心被角落里一个刀片划伤了。
当时血迹滴在了床单上。
徐如徽看得直皱眉,让赵酉识去楼下处理一下。
赵酉识本人作为受害者很无所谓,一点也不着急,吊儿郎当地“啧啧”道:“脸臭的,耽误你处理情绪了是吧?那我忍一会儿,你在血流成河前放我下去就成。”
徐如徽说他有病。
赵酉识骂她没良心。
徐如徽理都不理他,先一步起身开门。
俩人一前一后走到楼梯口,徐如徽听到楼下有任素秋的声音,一时止住了步伐。
自从摊牌后,徐如徽在赵酉识面前一向不屑于装什么,所以当即就说:“你自己下去处理。”
赵酉识“哦”一声。
反正他们俩没什么正当恋爱关系,接吻什么的顶多算各取所需。
徐如徽单方面认为他们这事赵酉识并没有什么亏损,她也不觉得自己给赵酉识做女朋友是什么值得赵酉识骄傲的事情,说不定别人知道了背地里还要说赵酉识没眼光不讲究,所以他们之间无需履行什么关怀陪伴的义务。
既如此,徐如徽“临阵逃脱”,赵酉识也不会表现出什么不开心。
然而出乎徐如徽意料的是,赵酉识只走了两步,又忽然折返回来。
徐如徽还没反应过来问他怎么了,就猝不及防被赵酉识推到了墙上。
记忆中,那是赵酉识第一次主动。
徐如徽不明所以。
赵酉识与她对视片刻,挑了挑眉,而后什么也没说地下楼去。
徐如徽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心底莫名生出一股爽感。
一种在任素秋眼皮子底下道反天罡的爽感。
而这一点斑驳的浅褐色,就是那个时候赵酉识留下的。
后来有一次赵酉识的爸爸赵新良上书房拿东西,眼尖地注意到这点,随口问赵酉识怎么回事。
赵酉识在赵新良看不见的角度和徐如徽对视了一眼,嘴上胡扯道:“不知道,家里有鬼?”
赵新良很无语地打了下赵酉识的后脑勺,“什么鬼?冒失鬼吧。”
赵酉识对他那么大了他爹还能打他打那么顺手这件事感到无语。
徐如徽则在一旁抿唇笑了笑。
如今想起这些,恍如隔世。
徐如徽无法再想起当时看热闹偷笑的心境,也无法抬脚,踏进这片属于赵酉识独有的领地。
“我……”徐如徽刚要找借口走掉,身后传来微沉的脚步声。
无需回头,徐如徽已经能确认此刻与她越来越近的来人,是赵酉识。
“怎么都在这儿?”赵酉识说,“我家没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