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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上。(破题)

盖君之富,藏于民者也;民既富矣, , 君岂有独贫之理哉?有若深言君民一体之意以告哀公。(承题)

……

这篇文章的考题,和他在县试应试中的某题都是出自同篇文章《论语·颜渊》。但是对方的整篇文章,无论是结构、点题、论证都环环相扣, 字字珠玑,比他所写的一个天一个地。

待他看完后, 秦朝宁简单地表达了自己对于这篇文章的欣赏,以及反思了几点自己的不足。

然后, 他就坐好,一副静待韦之贯开口的小模样。

韦之贯把手里的游记放下,他示意秦朝宁把自己写的一沓八股文从案桌上拿回去,然后先把他用朱笔在上面写的批文看完。

见状,秦朝宁乖乖照做。他跳下椅子,就上前去,稍微踮起了脚把自己的文章拿到手里。

等他把自己的十篇课业都看完,他基本上从朱红的批字里面看到了自己的问题点所在。

韦大人满腹经纶,常年离不开笔杆子的人,留给他课业上的字句,一针见血,让他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这会儿,秦朝宁站直了身子,开口诚心讨教。

听罢,韦之贯便让他上前,站到他书案侧,随即摆上他的文章,指着文章中的某些段落告诉秦朝宁,他的破题执着于从四书五经中寻找类似原句,因而言辞中缺乏一击即中释题的力量。

破题,两句,需要对题目有正确且深刻的释义。纯粹引用原句,只能说明他的小脑袋记住了很多书籍,但是没有形成自己的体系。

承题,三句,是作为对破题的补充。在这里,他的八股文文风里,缺少气势,过于中庸,亦是无亮点的一种。

起股、中股、后股、束股,逻辑严密性,他具备,但是,文采与底蕴明显欠缺。

关于文采欠缺这里,韦之贯又提及秦朝宁的诗赋,他从他的院试答卷中,能够看得出来,他对于诗词歌赋的逃避。

不擅长,所以不欲作诗。

诗赋与他的八股文、策论,比较下,反倒是策论最优。

这里面和他的一些字句行间迸发出来那些充满鲜活气的,饱含热血的想法有关。

他的一些理念会比较其余学子更大胆。

而这其实又会引出一个问题,若是下一个考官是保守派,不喜推陈出新的理念,不喜锋利的文字,不喜变革呢。

秦朝宁的长处会瞬间变成他的短处。

韦之贯稍作停顿,喝了口茶后,再继续给他讲,科举举试中的名次差异,会造成的结果有何不同。

他拿来举例的是进士,一甲进士及第,二甲进士出身,三甲同进士出身。

[2]位列一甲的三人在殿试后,是直接分配进翰林院,一甲第一授从六品翰林院修撰,一甲第二和一甲第三授正七品翰林院编修。

[3]二甲和三甲的所有进士,则会根据他们的会试排名与殿试排名,结合朝考,前二十的会被分入翰林院,作为庶吉士。剩下的那些,要么是六部有看中的要走了,要么都是外派到各地上任知县。

说到这里,他看着秦朝宁,神情严肃地告诉他,如果他是以单纯考过会试为目标的话,日后不必再到府上来。

秦朝宁的文章及性情里,在他看来,有很大程度上的随遇而安的品质,是那种非极端情况,不愿一争的类型。

此种性情,倘若身处盛世,当一方文豪大家未尝不可。

闻言,秦朝宁讶然地愣了一瞬。

他抬眸与这位大人对视,看得出来他的话语里并无儿戏的成分。

他说的是真的。

“二甲?”秦朝宁讷讷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