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往后的科举资格,作废其考籍,永不得应试。”
他的话音一落,那五人的脸色瞬间煞白,大脑一片空白。
其中一人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他惊恐地看向秦朝宁控诉道,“为何,究竟是为何?!——”
“尔此前县试的答卷不是由于东篱书院夫子押题押中,尔命好才得以侥幸考中么?”
而名为王武的那位学子就当场发疯到破口大骂,“我等不服,不信!定是竖子舞弊!”
另一位学子嚎啕大哭道,“尔等害我矣,尔等曾言明此子不过启蒙一年,如何能有真才学,我才陪汝等申告。此番判令,毁我一生!我该如何向家中老父母交待!!”
还有的怒吼道,“卢忠贤呢,我等至此地步,他今日为何不来?”
……
他们口中所说的各种话,听得秦朝宁一时半会儿没明白过来。他仰着小脑袋看向孙夫子,一脸疑惑。
在他开口之前,孙夫子牵过他的小手,把他拉到一边,离那几人远远的。
他小声对秦朝宁说道,“为师稍晚些为你解惑,不急。”
闻言,秦朝宁安静地挨着孙夫子站着。
眼看着他们几人互相攀咬,在几位大人眼皮底下就要厮打起来了。
“肃静——成何体统!”县令大人怒道,直接让衙役拉他们下去各打十大板,以示蔑视公堂之罪。
秦朝宁与孙夫子对视一眼,皆是无言。
这闹剧,就这般收场了。
待离开了县衙后,孙夫子带着秦朝宁往东篱书院走回去。
路上,他才告诉秦朝宁,他昨日外出,去探访了盐边县里除华风书院以外的几所书院。
他上门的目的是“炫耀”自己押题一事,到处告诉那些书院,自己书院今年之所以取得县试案首,全因书院的学子们提前做过类似的考题。
闻言,秦朝宁眨了眨眼。
似乎懂了点什么。
不过,孙夫子自己倒没想过,那些闹事者就这般迫不及待,第二日便去申告举报了。
按照孙夫子本来的想法是,这事先放出来当个鱼饵,看看县里有什么动静。他才好判断究竟哪些人对于他们学院的学生不怀好意。
眼下今日这事,从末尾那几人相互攀咬泄露出来的信息,怕是还未完。
他眉间轻蹙,颇有些担忧地看着不过六岁的秦朝宁。
“朝宁,他们口中卢忠贤亦是华风书院的学子么?”孙夫子问他道,“你可曾记得此人长相?”
闻言,秦朝宁回忆了一下,应道,“他确实是华风书院的学子,学生记得他的长相的。”
这个人不就是他们那些学子早前嚷嚷着,必定是县试案首的那位么。他还记得他。
只是,不知这些事与他有无关系。
“日后,且离他远点。”孙夫子交待道。
“嗯嗯!”秦朝宁立即点头如捣蒜。
把此事抛开,他们一老一小的脚步都轻松了不少。
途中,待他们经过一油炸饼的摊子,秦朝宁被香得迈不开腿了。
他定定地站在对方摊子前,眼睛睁得大大的,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勺过糯米粉浆,拿筷子夹了一筷子腌制过的萝卜丝与些许虾米碎搅拌,再浸入油中“滋啦”“滋啦”地开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