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2 / 2)

警方大张旗鼓要搜查酒店,直指‘卖/淫/嫖/娼’,他们一定有实质证据、或者有信心能抓个正着。

这说明今天的‘客人’里,很可能混进了警察的眼线。

他们只要赶在警察赶到之前,把今天开张的‘客人’全部控制起来,找出那个眼线做掉,再把赚钱的工具全部转移到搜不到的地方。

就算警方冲进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人证物证全无,能拿他们怎么样?

高副局也隐约听到了点动静,顿时急了:“你别管了,立刻跳窗,一定要等到咱们的人过去!”

康永河苦笑说:“副局,你觉得他们这种接待室会不封窗么?”

今天是休息日,没有特殊原因,警员是不可以在外配枪的。

他想着自己只是来棋牌室抓个鬼,也用不上枪,虞师父一张符咒就能解决掉,因此没带。

康永河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撞破大案,还被逼到绝路。

他沉沉呼了一口气,先是再度把嗓音掐得粗里粗气,故作不爽地嚷骂道:

“你们酒店是不是有病?每次都兴头上扰人烦,我他妈不去,滚蛋!”

然而门外的人这次可没那么好糊弄、打发了,在门外坚持不走:“实在抱歉先生,今天是特殊情况,如果您不开门的话,我们客服这边只能自行打开,把您请出来了!”

在外面的背景音下,虞妗妗伸了个懒腰。

她恹恹垂着的眼眸不知何时抬起,瞳孔缩成一条细缝,像只睡醒了进入狩猎状态的大猫。

高副局在电话那头急得口干舌燥,出主意道:“要不你就

() 充当嫖/客,先跟外面的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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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人里肯定有领嫖/客过来的女服务员,自己和地上的男人外貌身高年龄穿着都大相径庭,除非她瞎了才认不住换人了。

看看角落里的女孩儿,以及面色平静的虞妗妗,康永河在脑中飞快计划:

“待会儿虞师父你藏到床下,我努力拖住这些人。”

这话是给虞妗妗说的。

他又对高副局说:“还有,如果我出事儿了,我会尽量在这间屋里留下大量生物痕迹和dna,老高你记着我给你的房间号,人来了直奔这间,他们不可能有时间把痕迹收拾得一干二净,也算证据……”

“打住打住。”

听他一副要交代后事、以身殉职的严肃语气,虞妗妗叹了口气,终于听不下去了。

她歪着脑袋:“我不是说了么,只要不是神仙阎王爷来抢人,今天谁都不能把你怎么地,干嘛沉着脸,好像马上要英勇就义了。”

康永河神情惊愕,迟疑道:“我以为虞师父你是说鬼神之事。”

他先前也没想到,‘丰源酒店’本事这么大,能这么快得到警方的消息;

在他眼里,虞妗妗这矮个头、细胳膊细腿,对付鬼可能无比厉害,但面对穷凶极恶的大汉,两拳就被放倒了。

被轻视的妖族至尊有些不爽,她撑着手臂五指张开,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断在少女的脚铐、手铐上。

明明她五指葱白纤细,指尖没有任何利器,却发出‘铮铮’的硬器碰撞巨响。

用刀都割不断、锤子都锤不烂的铁链,轻轻松松断在了虞妗妗的掌下;

这一幕简直把康永河、以及聋哑姑娘看傻了,两人一个瞪大眼,一个张大嘴。

康永河难得结巴:“虞师父你、你是……武学大师?”

高副局只能听到康永河那边有个年轻女性的声音,并不知晓什么情况,急切询问:“发生什么了?康永河你还好吗?!”

“我没事副局……”

康永河刚报了句平安,就听到房门锁芯在响。

外面的人要强行进入了!

虞妗妗一把将断开束缚的年轻姑娘推到康永河的身旁:“你带着她,躲我身后别冒头。”

眼瞧着康永河想来帮忙,她强调:

“你会拖我后腿。”

她一边说一边往房门的方向走,康永河莫名觉得自己被鄙夷了。

没来得及提醒她小心,房门便被推开。

门外的几l人等了半天,里头也不开门,贴近门板又听到里头有铁器碰撞的声音,对视一眼认定屋里不对劲,直接打开这间房门。

谁料到甫一开门,他们就看到地上昏厥的男人,以及屋子里剩下一男两女。

看到多出来的人,以及屋后他们的赚钱工具手脚上的链子全都断开,几l人立刻意识到他们要找的‘小蚂蚁’就是这两只!

() 入的人是三男一女,除了女方是带路的服务员,其余三个男人身高都在一米九往上,块头巨大浑身肌肉,和虞妗妗的体型差对比太过明显。

发现男的躲在后面,反而是个年轻‘弱小’、甚至看起来未成年的小姑娘站在最前,三个大汉直接笑了。

“啥意思?让这小娘们对付我们?后面那男的真是个怂货。”

另一人盯着虞妗妗笑得狰狞:“你们就是警察的狗腿子吧?乖乖跟我们走,省得吃苦头……”

他说着,就伸出手掌要去拉那‘弱不禁风’的小姑娘。

虞妗妗嫌弃他身上臭,甚至不乐意被他沾到,直接提了两分力抬脚踹在男人的腹部,她上半身没有摇晃,就像没使一丝力气。

可脚掌蹬出去,一米九的壮汉就像断了线的风筝,直接被踹得贴地擦出数米,身体狠狠砸在了客厅墙壁的电视机屏幕;

‘咔嚓’一声,屏幕龟裂如蛛网。

康永河/壮汉们:?!!

这是什么夸张的力气,还是人吗?!

倒地的男人鼻孔和嘴里三窍喷血,小幅度僵硬蜷缩,哑声哀嚎,再直不起身。

这次别说是康永河,就连壮汉的三个同伴也直接吓懵了,女服务员倒退两步,扭头跑路。

剩下两人又不是傻子,看看倒在地上的同伴就明白,双方实力差距太大,他们根本不可能打得过虞妗妗。

其中一人突然趁其不备,摸向腰后,掏出一把改良过的散/弹/枪,面目狰狞道:“臭娘们儿,你去死吧!”

尽管这散/弹/枪内装的是钢珠,但也是密度极大后座力极强的珠子,猎户都能用它上山猎野猪,足以说明其威力强悍。

国内现已禁用这类散/弹/枪,但壮汉作为一个打手身上仍配置着,还携带着在市区招摇过市,更说明他们背后的势力无法无天,藐视法律!

作为重案组警司,康永河很识货,他立刻提醒:“虞师父小心!”

“砰”的一声巨响,散/弹/枪口对准虞妗妗出膛。

本以为一定能打中她,把她消瘦身躯打得稀巴烂的壮汉,脸上笑得得意;

笑容还没保持两秒,他神情就僵了。

没有人看清虞妗妗是怎么躲掉的,总之她微微偏着头,带着点戏谑盯着两名壮汉,像在玩弄垂死挣扎的猎物。

本以为今天凶多吉少的康永河,已震撼到有些麻木了。

不到5分钟的时间,三个来势汹汹的打手壮汉全部重伤倒地,生死不明。

他哪里还不明白自己傻得够呛,就虞妗妗这个气力,只有别人怕她的份儿。

怪不得大师这么有底气能保全他的安危。

他手里的电话还没挂断,高副局只能听到另一头乒乒乓乓的响动,像是有人在交手,甚至还听到了枪/响!

他怕康永河已经遇难,提高声音反复喊了几l遍,才让震惊中的康永河回过神来:

“我没事副局……我们好像,脱离危

险了……”

高副局哪里肯相信,听着康永河干巴巴的声音,脑补出一副他重伤流血却仍在安慰自己的画面,他眼眶湿热:

“我们的人就快到了,你一定要坚持住!”

康永河不清楚上司心理戏这么多,连声应着,走到房门往外面张望。

不知是不是酒店管理人员已将客户全部疏散,走廊里空无一人,也听不到什么动静。

怕酒店的人趁机把失足妇女全部转移走,又怕那些嫖/客都跑掉,他想了想决定到楼梯口附近看看情况。

至于留在屋里的虞妗妗和那名女孩的安危,见识过虞师父的能力,他完全不担心。

康永河顺手捡起了地上散落的散/弹/枪,贴着墙根往楼梯间摸索,经过拐角,他差点迎面撞上一名脚步轻缓的中年女子。

当了干警多年,他反应力极快,双手持/枪举起对准中年女子的面门,“不许动!你是酒店里的客人还是职工?”

中年妇女被吓了一跳,目光流连在康永河手里的散/弹/枪上,神情慌张,张开嘴巴发出“啊啊”的两声,同时两手在胸前不停比划着手语。

康永河这才意识到,女人也是一个哑巴。

他防备心顿时降低许多,枪口稍微向下:“你不会说话?你能听到我在讲什么吗?”

他已经猜到了,“丰源酒店”强制囚/禁的女性应该都是耳聋口哑、有残疾的人。

这样的可怜女性无法呼救,很难逃脱他们的手掌心。

女人颤颤巍巍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比划两下。

康永河看出她的意思是只哑不聋,又问:“你也是被困在这所酒店里的……妇女吗?”

女人闻言身体抖动,像是觉得很难堪,捂着脸低声哭泣。

见状康永河顿时手足无措,以为女人也是被囚的女性,趁乱想要逃跑;

他把散/弹/枪放下,摸索着口袋想找一张卫生纸让对方擦擦眼泪,同时笨拙安慰道:

“女士你别哭了,警察马上就来,你们都可以得救……”

瞬息之间,他心头生出一种危感,猛地往旁边一躲,但还是颈侧剧痛鲜血喷涌。

本在低声哭泣的女人不知何时掏出把折叠刀,反手就往他的喉咙扎,要不是他侧身避了下,现在他已经因喉管被割破、躺在地上变成个死人了!

康永河疼得头皮发麻,好在他反应够快割伤不深,也没有伤到要害。

他怒上心头,又见对方还想用刀扎自己,为防女人继续行凶或者逃跑,他只能强忍着痛意一枪打在女人的腿上,另一只手拿着的纸巾死死捂住颈侧。

十分钟后,呼啸的警车包围了“丰源酒店”和后面的棋牌室,无数持/枪警员冲进两边门店,封锁大门。

“丰源酒店”老板是个中年男人,约摸四十多岁,先前并不在酒店里,却能几l乎和警方同一时间赶到。

他叫嚣着警方没有证据,凭什么胡乱抓人;

乎是对自家的安保和隐蔽措施颇为自信,笃定警方奈何不了他。

带队的警员根本不理他,还让同事以妨碍公务为由,直接把酒店老板双手一铐,压在旁边。

老板坚信自己有后台,不可能被南城小小的警察扳倒,还在颇为张扬不屑地放狠话:

“证据都没有就敢封我店抓我员工,你们这些片警简直太可恶了!打着人民警察的旗号欺负老百姓,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事没完,我一定会让我的律师告你们!我还要找媒体曝光你们!”

他嘴里絮絮叨叨说个不停,视线中,正对着酒店大厅的楼梯走下来几l个人影。

看清几l人,老板原本嚣张跋扈的声音倏地卡顿,表情也有些扭曲。

警员们顺势看过去,发现从酒店出来一男三女。

男的他们都熟,是局里的同事康永河。

他脖子上包着渗了血的厚厚的纸巾,一只手拎着名腿上有伤一瘸一拐的中年女人的后衣领,另一只手持一把造型奇怪的枪,对着前面的女人,表情严肃像在对待凶犯。

看到同事负伤,两三名警员赶忙上前去接应。

“康哥?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伤严重吗?”

“高副局说酒店里有咱们的眼线,不会就是康哥你吧?!”

另外两人都是年轻女性。

一个眉眼精致闲庭信步,对大厅里紧张的氛围熟视无睹,另一个女生就要胆小很多,一直躲在前面人的身后不敢露头。

带队的警员经验丰富,敏锐察觉到了酒店老板的异常,他立刻意识到酒店老板和康永河压下来的中年妇女认识,很可能关系还非同寻常!

他随即给大厅里的店员施加压力,询问中年女人的身份。

有店员心理承受能力弱,先支支吾吾透了底:

“她是、是我们老板……”

康永河牙关一咬,说话的店员是棋牌室的员工;

中年妇女竟是棋牌室的老板…

也就是说中年女人自己口不能言,却是非法囚禁聋哑女性卖/淫、甚至致她们死地的罪魁祸首之一。

或许正因她是哑巴,才能深深知道聋哑女性的窘迫之处,明白聋哑人的弱点,清楚聋哑人想要为自己伸冤太困难……

她才把目标放在同自己情况相似的弱势女性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