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五彩霓虹灯闪烁,晚风轻柔,吹在女生的裙摆上,凉却不刺骨。
舞会正式开始,温思茗找了半天甘棠,发了十几条消息,不见她回一条。
奇了怪了。
温思茗问了嘴刚认识的林瑜,林瑜正和帅哥打得火热,想了半天,也不知道甘棠会在哪里。
温思茗转眼又看见吴维,问了一句:“秦屹淮过来了没?”
吴维喝口小酒,惬意道:“来了啊,刚来就跟棠棠走了,怎么,找他有事?”
“没事没事。”温思茗心底大概有数,连忙道。
游轮上备受瞩目的两个人齐齐消失,没人敢有微词。
甘棠樱唇微张,站在甲板角落被他索吻。她耳畔能不时听见脚步声,心跳随着靠近又远离的脚步声激得起起伏伏。
秦屹淮看上去专注又散漫,离开她的唇,目光在她脸上扫过,低笑一声,声音被风裹挟得稍不清晰:“怕什么?”
甘棠缩了缩脖子,呼吸微喘:“我不想当众表演接吻。”
她从他的冷暗眸子里,能看见自己的凌乱,她心底的羞耻感被无限放大。
秦屹淮没说话,将她带回了甲板的昏暗隔间。
旁边是他们认识的朋友,他却将她衣衫半褪。
游轮太大,每位客人都会有专属卧室。
秦屹淮打开门将她推进去,手掌将她按在沙发上,握紧她的腰,就这个姿势,撕开了她的裙摆。
男人压迫感极强,甘棠咬唇,感觉自己一动不能动。
良好的隔音房间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室内安静,男人偶然间从喉间露出的喘息更加令她面红耳赤。
他在沙发上抵着她,两人玩了一会儿。
甘棠杏眼水润,脸色嫩红,转过头问他:“你今天能早点结束吗?”
“还没开始,你急什么?”秦屹淮找了个东西,声调稳重又散漫。
话音落地,还未开始变成了真正开始。
甘棠手撑在沙发上,细白胳膊颤抖,仿佛一下就要折断。
女生强撑道:“我等下还想出去转一圈,你给我找件衣服。”
秦屹淮睨她一眼,将她翻了个身,意味不明道:“你可真行。”
甘棠气息不稳,捧着他脸亲了一口,胡搅蛮缠,无赖道:“那我睡觉,你出去转一圈。”
反正不能两个人一起消失,那帮人会多想。
甘棠太了解他们,一想到他们会多想,她就已经脚趾抓紧,开始尴尬了。
外面的繁华喧嚣在这一刻与他们无关。
事闭,秦屹淮叫人送了两套衣服。
甘棠太要面子,没办法。他只能一叶障目,此地无银三百两般,穿了件休闲衣服,带着脖子上的细微抓痕出去。
别人目光频频投向他,不敢直视,只偷偷打量。他倒十分坦然,还在外面打了两组牌九。
吴维看不过眼,一本正经“啧”
了一声,假装提醒,实则打趣道:“做什么呢?离开得有点儿久了。”
秦屹淮摸下手底的牌九,睇他一眼,随手将牌九摊开:“不就两小时,哪儿久了?你是我儿子吗,上幼儿园的年纪?还得时时刻刻要爸爸在旁边看着?”
吴维:“……嘿我说你……”
或许是太久没听秦屹淮讲这种话,旁边人憋住嘴,想笑又不敢笑。
午夜已过十二点,游轮舞会通宵举行。
秦屹淮在外面呆得差不多,明早七点还赶飞机,先回了包厢。
他扫了眼床上安稳睡着的姑娘,没开灯。
刘钦已做好所有准备,给他发了份资料,他还没看。
可男人先从另一边口袋摸出了甘棠的手机。
夜晚消息多,手机接收推送,屏幕瞬间变亮,在昏暗中照亮男人的深邃面孔。
秦屹淮垂眼,陆一舟的消息赫然入目,都是乐团里的事,仿佛不掺杂半点私心,可也不是什么紧急事件,哪里需要在深更半夜讨论?
男人看着那几行字,心知肚明对面是谁,面色无波无澜。
床上起了小小一个鼓包,甘棠像只小虾米,窝睡在薄被中,呼吸清浅,对所有事情毫不知情。
秦屹淮抬手,打了几个字:【她睡着了,有事?】
挂桥上早已不见什么人影,只有晚风不停吹过,叫人莫名感觉阴冷寒凉。
陆一舟坐在车里,看见这条消息,嘲讽般地,唇角微扯。
陆一舟:【她知道你给我回消息吗?】
她那么讨厌别人侵犯她私人空间的一个姑娘。
秦屹淮:【她明天会知道。不过,你得先找好你自己的位置】
男人回完这条消息便将手机放在一旁。
隔天清晨,游轮上归于寂静,停靠岸边,一地狼藉在凌晨被工作人员清理干净。
秦屹淮在临走时在她额间亲吻一下,眼睛轻扫过床头柜的手机,没给她留小纸条,选择给她发消息。
秦屹淮:【别贪玩,等我回来】
清晨的第一缕熹微停留得如此短暂,不过几十分钟,天边回归一片阴沉。
甘棠幽幽转醒,她起身掀开床边的窗帘。女生视线正对宽敞潦河,这边风景壮丽,世界末日的尽头也不过如此。
她伸个懒腰,从床头柜拿起手机,密密麻麻一大堆消息。
温思茗、林瑜都有给她发,还有今早秦屹淮的留言。
在此中间,一条没有红色圆圈的聊天框显得格外不同,头像陌生,但昵称“L”,她这一次有了预感,点进去。
两人昨晚的聊天明晃晃摆中间。
她抿唇,脸上没什么表情。陆一舟要找她的事也算正事,不能平白拒绝。
认识那么多年,在她心底,陆一舟并不是一个拎不清的人。
相反,他从小到大都品行高洁,是对自己要求极为严苛,对他人极有分寸的一个人。
可如
果真是这样,他就不该在半夜给她、或者是她丈夫发这种消息,这与她从小到大对他的印象有点背道而驰。
但相识这么多年,陆一舟在她心底的形象一时难以动摇。她更相信他是出于两人从小的深厚情分,并未多注意时间才给她发消息;出于对秦屹淮的坏印象才给他回消息。
她或许隐隐意识到有其他可能,但这种念头暂时占上风。
甘棠抬手,斟酌语气:【一舟,有事情白天说】
随即,她又点开秦屹淮的头像,对着灰暗窗外给他拍了张风景照片。
他们默契对陆一舟的消息心照不宣。
甘棠:【知道啦,等你回来哦】
甘棠:【[照片]】
甘棠:【世界末日来临的时候你会带我走嘛】
秦屹淮这个点应该还在飞机上,她没有等他的回复,给思思和小瑜各回了消息,进盥洗室刷牙洗漱。
直到吃完早餐要下船,她才等到他姗姗来迟的回答。
秦屹淮不理解她关于恶龙和世界末日的浪漫幻想。
但他认真思考过后回答:【世界末日来临,我们会葬在一起】
他从没有认为他们以后会分开。
甘棠的心一颤。
往后几天,甘棠时不时会去乐团排练,陆一舟对她与其他人并无不同。
男生清俊温和,始终保持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这倒让甘棠觉得自己多想。
两人偶尔寒暄几句,旁人都在场,他们认识那么久,关系也并不是不好,反而一向都很好。
若不是他当初突如其来、当头棒喝的一句“跟你在一起,我觉得很痛苦”,他们大概也不会分手。
她当时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十几岁的甘棠,心性并不那么强大,更何况她手受伤许久不见好,这对她是一个致命打击。她开始悲观,时常会陷入自我怀疑,为什么她会让人觉得痛苦?
为什么他要跟她分手?
她迷茫许久,直到现在依旧没弄懂,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甘棠今天一个下午待在乐团,给自己排练,还要帮别人排练。
这会儿到点,指挥说大家一起吃个饭,顺便帮团里几个人庆祝庆祝。
她和林瑜都已经收到希斯纳回函,两人成功闯过预赛,脸上起色都比往常红润许多。
她第一时间将回函拍了个照,告诉家里,许老师,还有秦屹淮。
甘棠:【哇哇哇!这是什么?没看清,睁大眼睛再看看】
甘棠:【小狐狸定睛一看.jpg】
甘棠:【原来是我进入决赛了,我好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