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反抗,任由他捏。
甘棠没想到,伤春悲秋这个词竟然有一天能用在她身上?难道她现在很像个怨妇吗?
她直接摆烂,轻拧眉毛,耸耸肩,一脸无所谓回复道:“每个月都会有这么几天,我不想忍,那只能你忍了。”
“行。”秦屹淮声音清淡,向来是拿她没办法,给她夹了块虾肉。
甘棠低头扫了一眼,下意识道谢,再继续吃,并不妨碍她心里乱七八糟地想。
她心里有些憋屈,短短一个“行”字,说得好像自己多勉强一样,她嫁给他是他的福气,知道榆城多少人想娶她吗?
夸张一点,用电影里的台词来讲,想娶她的人能从这里排到法国!
() 甘棠上午还觉得秦屹淮哪哪儿都好看,气质优越,秀色可餐,连拿筷子的手骨节干净,修长有致,不知道比手模好看多少。
但现在明明什么也没变,她就是看他哪哪儿不顺眼。
甘棠想到什么,手撑在桌前,语气有些莫名其妙,微笑道:“你应该忍过很多次吧?”
好好先生,完美情人,娶了她对她还不错,对着别的女人也会忍的吧?
甘棠小性子有时候挺多,但来得快去得也快,哄两下立马能开心。
被娇养大的千金大小姐,她平时不太爱把不愉悦的事放心上。
小姑娘脾气简直不要太软。
秦屹淮没多想,折中回答:“还可以。”
“还可以”这三个字在甘棠眼里简直就是端水典范。
甘棠漂亮眼睛弯起,连带着小梨涡都陷进去,笑眯眯道:“我性格好,能容人是吧?”
秦屹淮淡声道:“大抵是这样。”
这句话不知道触了她哪根霉头,甘棠皮笑肉不笑:“呵呵。”
男人都一个德行!
她心中泛堵,这段饭吃得食欲不振。
圆月高悬,月明星稀,霓虹灯亮起,车水马龙间,榆城夜晚的繁华正是顶峰。
回家路途中,陆灯与树荫不断被抛在车后。甘棠侧头望向窗外,坐在后座,离他较远,长发散落在耳后,水润眸子被外面光线照得愈发透彻。
秦屹淮低头看平板,她也懒得心疼他这么晚还要忙,再巴巴送上去亲他吻他。
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甘棠脑袋搁在柔软颈枕上,车身平稳,太过舒适,困意袭来。她眼睛要睁不睁,视线有些朦胧,思绪虚浮,半思量半迷蒙。
分手三年,他有其他喜欢的人也正常。
反正她不喜欢他,也从没有过前男友也要为自己守身如玉的强盗想法。
但结了婚,他就应该把外面的女人料理清楚。要是有不长眼的人舞到她跟前,她心眼小,才不能容人,也不会留手。
最好找个时间摊平,放到明面上讲,仔细问问,问问断清楚了没有。她之前不觉得他会拎不清,婚后还想着别的女人,可万一呢?
她对他三年里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除此之外,她应该早一点跟他约定好,不能有太多没必要的亲密举动,抱啊亲啊做啊,都不能太随便,想来就来,得提前商量一下。
特别是在他心里还有其他女人的情况下。
算了,她跟他抱、亲、做不了半点,想想就憋得慌。
她可以接受他不喜欢自己,但她接受不了自己的老公喜欢别人。
精神出轨对于商业联姻根本算不得什么,但她要求高,如果他要是真的喜欢别人。
她就……离婚。
甘棠迷迷糊糊想着,不知为何有些难过,在半梦半醒间吸了吸鼻子。
联姻里的婚姻并不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甘棠现在并不清醒,离婚这种想法都不理智地冒出了头。
但如果真要把她逼急了,自己拿钱跑去世界浪荡也不是没可能,大不了像妈妈一样跑去雨林里。
就是肯定会被甘秉文骂没良心,说不定好长时间不理她。
怎么办?她不想让爸爸骂她。
持续的吸鼻声传过来。
秦屹淮听见声音,侧过头看了她一眼,考量要不要叫醒她。
女生眼角还有泪花,不知是困时打了个哈欠,还是因为做了什么不太好的梦,水润的一点晶莹挂在眼角。
车子稳稳停下,正到了林港别墅。
邹叔转头,秦屹淮抬手示意他噤声。
邹叔会意离开,开另一辆车回家。
秦屹淮转头,甘棠还闭眼,无半点察觉。
他下车,从车前穿过,宽肩窄腰,挺拔身影在月光下更显清冷,打开车后座另一扇车门,将外套披在她身上。
秦屹淮动作放轻,伸手稳稳搂住她膝弯。
醒了让她自己走,睡着了他也不忍心叫她。
甘棠毫无防备,身体稍微一歪,白嫩脸蛋在他胸膛轻蹭,委屈巴巴,小声嘟囔道:“你不要喜欢别人了,好不好?”
秦屹淮将她抱起,身体微不可查一顿,低头。
甘棠不说话的时候看上去莫名乖巧,迷瞪中察觉异样,睫毛轻颤,再睁眼,对上男人漆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