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今天在洛河村发生的事情全说了一遍,只是没说自己被周远提起来还喂了土的事情:“她话说得难听,想来是还在生气当年的事情。”
孙老太太精神很好,但面上沟壑纵横,一脸的凶相:“她当真这么做了?”
孙康点头:“娘,她言语间都是怨怼,想来轻易是不肯把钱拿出来了。”
“这个孽障!当年她要是听我们的话,何至于落得这个下场!她还敢对我有怨怼!老大老二,明天你们跟我一起去,我还不信了!”
老二孙奇说:“明日开始就要农忙了,她要是要咱们帮忙干农活,咱们为了钱就得帮她干,不如再过几天去,反正大伟的婚事,不是定在九月份,还有点时间。”
孙康看着家里最小的那个哥儿,计上心头来:“娘,您还记得先前孙翠买了个哥儿,给那孟涛当夫郎的事吧?”
孙老太太点头。
“我看那个哥儿,长得也还行。”说完这话,孙康被自己的夫郎瞪了一眼。
“我是说,既然他是孙翠买来的,而且买他回来的当天,孟涛就走了,那就是说,他还没被人碰过,要是再卖出去的话,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孙老太太点了点头:“你这个想法不错,只是那哥儿,当真长得很好?”
孙康赶紧点头:“个子很小,该有肉的地方却一点都不少。”
这下孙康的夫郎是真的没忍住,一下揪住他的耳朵:“孙康!”
“好了,当着孩子的面,闹成什么样子!”孙老太太皱着眉头,“我记着府城有一户人家叫罗家,那位罗老爷最爱的就是个子小的哥儿,要是那哥儿真像你说的那样的话,倒是能卖个好价钱,只是你确定还是个雏儿?”
“应该是的。”
雏儿和经过人事的夫郎还是不太一样的,孙康确实没有在那个哥儿的身上看出来。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下次去他家,一边拿钱,一边把那哥儿绑了,记得找到他的身契。”孙老太太皱眉想,“老四跟阿伟也一起去。”
在洛河村里的陈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跟孙大娘去自家的玉米地里转了一圈,决定从明天开始就收玉米,他们家的山地比较多,往山下运才是最难的。
“明天一早咱们就开始吧。”孙大娘说,“早点去,日头毒了干活就太难受了。”
陈庆点头,这几年来他们都是这么干活的,今年应该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第二天寅时初,陈庆跟孙大娘就都起床了,也没有做早饭,他们在背篓和箩筐里带着水囊和昨晚蒸的饼,村里的鸡都还没开始叫,他们就已经出了门。
玉米的叶子边缘锋利,皮肤擦过之后就是又痛又痒,别的活陈庆都干得很快,就是收玉米让他觉得很困难。
天都还没亮,上山的路不太好走,陈庆趔趄了好几次,终于到了他们山上的地。
两个人坐下吃了饼,只是因为起得太早,都不太有胃口,所以只是草草地吃了两口就开始干活,陈庆腰上别着一把刀,掰下玉米之后再把玉米杆砍断,玉米杆晒干之后就能做柴火。
他跟孙大娘一人收一行,他干活的速度比孙大娘慢了一些,没一会儿就落在她的后面。
直到日头渐渐升起,山林里的鸟儿也开始叫,陈庆的脖子和脸蛋上都被玉米叶划了,有些痒,他用手抓了抓。
山上这块地并不是太大,陈庆计划着他来挑三四次应该就能全部挑回家。
“娘,你一会儿就背一背篓就行,剩下的我过来挑几趟就好。”陈庆坐在地上喝水,他没什么吃东西的胃口,只想喝水。
“好。”孙大娘也不逞强,前一阵腰疾犯了,不敢再贸然用力,若是再伤了瘫在床上,那才是害人,“你多跑几趟,一趟少装点。”
“嗯。”
“村里的好行走的地,我去问周远借一下牛车,一两趟就能拉完。”孙大娘顾自说。
这一块地在日出时分就收完了,孙大娘捡了一背篓玉米,又帮陈庆把玉米往箩筐里装,不过每个箩筐都没装满,怕陈庆挑起来太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