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黯皱起眉来。“邢峙,你想问题太偏激了。我知道你心里藏着事,你可以和我聊的,或者也可以像今天那场戏一样,通过演戏的方式把负面能量通过戏宣泄出去。你……”
“嗯。我知道了,对不起,江黯。”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
“好,我答应你,我会想一个弥补大家的方法。”
之后邢峙兀自喝起了酒。
他不再喝啤的,直接喝起了白酒。
江黯阻止未果,就这么看着他以借酒消愁的架势,给自己灌了一杯又一杯的酒,然后彻底不省人事起来。
邢峙之前说是要叫司机,但还没来得及。
这么晚了,江黯也不好麻烦吴子安,也就干脆把邢峙带回了自己家。
此时此刻,看了一会儿邢峙紧皱眉头的样子,江黯笑了笑,把手指放在了邢峙的两根眉毛中间,用力摁了下去。
“这么多心眼儿……你最好不是在装醉,小骗子。”
说完这话,江黯伸手关上床头灯,起身离开了房间。
而在房门合上的那一刹,邢峙果然在漆黑的夜色中睁开了眼睛。
他做错了事,他向江黯坦白了他心里的阴暗面,以及他那扭曲的三观。
他能感觉到江黯很生气,也很介意。
可即便如此……在他喝醉的时候,江黯还是愿意把他捡回家。
他并没有因此不理自己、畏惧自己。
就像他在舞台上做出那个大胆举动的时候,江黯没有被吓跑,而是选择信任他、配合他、主动和他相拥。
邢峙想,这世上不会再有人比他们更默契。
玫瑰似乎没有讨厌沙漠。
它把水引了进来,蔓延开一片绿洲。
·
邢峙没有真正醉得不省人事,不过也确实算是醉了。
他喝了太多酒,并且这些日子通告很多,整个人格外缺觉。
因此这晚他睡得太死,即便定了早上的闹钟,也没能如期醒过来。
于是次日早上10点,江黯过来推开房门之后……
看见的是睡在地上的、毫无形象的、将自己瘫成了一个大字的邢峙。
江黯笑了,走过来伸出脚,轻轻碰了一下邢峙的小腿。
“起来了,吃点东西。浴室出门右拐就是,你先去洗漱,然后来楼下餐厅。”
江黯离开后,邢峙果然去洗漱了。
刷牙的时候他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微微上扬。
虽然事情的走向与他预料的完全不一样,但也算殊途同归了,他终究还是住进了江黯家。
只不过还不确定能住多久。
洗漱完毕,邢峙下楼走到餐厅,发现餐桌上只有自己那份早餐,江黯应该已经吃过了,这会儿正和另一个穿得花里胡哨的男人在客厅的落地窗前聊天。
那男人一看就是个0,穿着和发型全都很骚气。
在他身后有四个大箱子,两个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面部化妆工具,另外两个里面则放着做发型的工具。
这人应该是造型师。
邢峙之前听江黯说起过他,没搞错的话,他叫王杰安。
邢峙走至餐厅坐下,做饭阿姨以江黯娘家人的身份笑眯眯地看着他问道:“不知道早饭合不合你口味啊,小岁说你没有什么忌口,我就随便弄了点。”
“小岁?”
“我有时候会跟着他爸爸这么叫他,这是他的小名儿。”
“好,我知道了,这些菜没问题,谢谢你,有劳。”
“不客气!你中午在这里吃吗?”阿姨又问,“小岁要增一点肌,我会按特殊的食谱来做他的午餐。你呢?你有没有什么要求?”
邢峙喝一勺瑶柱粥,再看一眼不远外的江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