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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此症。

庞福很快反应过来,面色如常,问大夫:“那侯爷该如何调养?”

大夫见他神情淡然,心里的不自在也去了几分,缓缓道:“我为侯爷开个药方,一日早中晚三帖药,这段时间内只须静养即可,记住切忌女色。”

说道最后,庞福忍不住向一直站立在床畔的方思阮看了过去。

庞昱也侧头望了望方思阮,她此时眼中含泪,像是被发生的这一切吓到了,犹如雾湿花枝,又似雨打浮萍,美丽动人之极,他的心又开始砰砰乱跳起来,遐想非非。

庞福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心中敲响的警惕的钟鼓。他立马打断这个凝望,轻移一步,挡在了两人中间,隔绝了视线,状似问大夫道:“这煎药可有什么注意事项?”

大夫回道:“与寻常煎药相同。”

看完病,庞福就让小厮松大夫回去,顺便前去按方子抓药。

庞昱生病,软红堂中事务就暂时交由庞福负责。

小侯爷此时情况,身体不方便移动,不适宜搬动,就在这间厢房里住下,至于方思阮,庞福可不敢再让她侍候在庞昱身边,当下将她安排去了一处偏远的院落住下,只盼侯爷能够早点将她忘记。

此举正合方思阮的心意,她时常夜间要遁出软红堂,住的地方越是偏僻对她来说越是方便,收拾了细软后在庞昱恋恋不舍的目光中离去了。

晚些时候,庞昱还是叫疼不休,庞福又去请了好几个大夫,但他们得出的结论相同,都是庞昱纵欲过度,只须静养即可,开的药方也都是些滋养补肾的药材,大同小异。

庞昱的病痛实际是体内的“生死符”发作。

方思阮给他种“生死符”时,附在冰上的内力为九阴一阳,阴寒之力在他体内流动,将他体内原本的阳气压制住。

她后面又点了他腰阳关、肾余两穴,将阴力全部引至攻击此处,因此营造出了他肾气亏损的假象,大夫也检查不出。

药不对症,大夫开的几贴药庞昱忍苦灌了下去,也丝毫不起作用,依旧疼痛难忍。

在这种情况之下,他的脾气越发暴躁,摔砸连连,直至庞福灵机一闪,又让大夫开了贴安眠的药方,庞昱喝了后才终于是安稳睡去。

软红堂这才终于消停了下来。

纷纷扰扰与方思阮无关,托庞福的福,她已经搬到了软红堂西北角落一处最为僻静的院落住下,偶听远处传来庞昱几声痛呼怒骂。

她恍若未闻独坐房内取出棋盘,自己与自己下起了棋来,两耳不闻窗外事。

院内景色幽丽,桃花娇烂漫红,微风轻抚,簌簌下起桃花雨来,时不时地花瓣送入窗牖内。

方思阮边下棋边赏花,倒也自得其乐。

夜里晓星点点,万籁俱寂。浓重的夜色里蓝影虚虚一闪,展昭从围墙上悄无声息地翻了下来,他熟练地往方思阮的厢房走去。他刚送包大人一行人进了陈州城,在客栈中安置下来,就迫不及待地赶来,欲将方思阮从软红堂救出。

他一路避开守卫,在黑暗的长廊走过,到了一间厢房门口,轻轻将木门拉开一条缝隙,迅速闪身而入。

室内昏暗,没有点灯,隐隐约约见到一人在帐中酣睡,展昭轻声唤了两声“方姑娘”,无人回应,床上之人已经熟睡。此时已顾不上男女之防,将人救出软红堂才是最要紧的事。

思及此,他轻手轻脚走了过去,伸手掀起了帘帐,一个面容俊秀的男子映入他的眼帘之中,展昭顿时心头大震,这里是方姑娘的卧室,但床上之人却是庞昱。

难道方姑娘出了什么意外?

只要想到这种可能性,展昭就心急如焚,但软红堂甚大,一一搜来极其耗费时间,每查到一处房间,没有见到方思阮,他的心便沉下一分。

恍惚间,那日分别时的场景不断在脑海里浮现,他郑重其事地向他承诺,他一定会将她救出这个魔窟。那时,少女眼睫震颤,幽幽愁思终于褪去了,满是信赖地对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