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被子的手一扭。女子身形随之微微一晃,似要摔倒,但手臂被紧紧缠住,男子一松,她又站稳了。
窗牖外月光沉静如练,朦朦胧胧地透窗而入,借着些许亮光,女子看清了他俊秀的面容,忍不住惊诧地失声道:“你不是......”
此时,玉天宝又慢悠悠地倒回了床上,一手枕头,一手紧紧拉住被子,调笑道:“我不是什么?”
女子自知失言,立刻闭嘴不再说话。
玉天宝却嗤的一声笑,似对她的来意已了然于心,闭上了眼道:“我不是你以为的方思阮?”
这原本是阮姐的房间,现在被他占了,这女子想杀的人既然不是他,那目标自然就是阮姐了。
听见那个名字,女子眸光闪动,冷哼一声道:“我不知你说的是谁?”
话音刚落,女人空出的左手呈龙爪状,迅猛至极朝他颈间抓去。
她本以为男子闭目养神,必然抵挡不住她这一招,但他脑袋上却像又张了双眼睛似的,懒洋洋地捂嘴打了个哈欠,头一歪,状似不经意伸展手臂,一把捏住了她的左手腕,格拉一声,腕骨折断。
他漫不经心的声音又在寂静的屋内响了起来,“就这三脚猫的把式,也敢来刺杀我阮姐?”
霎时间,女子额头疼得冷汗涔涔,只听他这一称呼就知道他必然和方思阮相熟,忍着痛道:“你究竟是何人?”
玉天宝眼里含着笑意,转头望向她,偷袭之人一身黑衣,脸上又以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盈盈的美眸,可以辨识出是个年轻的女人。
他语气中透露出淡淡的鄙夷,朗声道:“你偷偷摸摸的,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不敢表露,又有什么脸面来问我的身份。你配吗?”
黑衣女子如今右手以及青剑被那一床被子死死裹住不得动弹,左手腕骨又被折断,疼痛令她不住地颤抖着。
若不再想办法挽救,则再无逃脱的可能性。
她咬了咬牙,倏然抬高腿,压于锦被之上,绣鞋顶部“噌”的一下冒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锋利的刀刃瞬间就划破了被子。
原本紧紧绞在一起的被子一松,她趁机抽回自己的右手。
玉天宝眼睛一凛,他本以为控制住了黑衣女子,一切已是尽在自己掌握中,不料她鞋中藏有暗器,一时没有防备,被她挣脱,翻身起来捉她,却只来得及抓住她的那柄青剑。
黑衣女子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也不恋战,捧着受伤的左手,纵身破窗飞去。
玉天宝自幼在西方魔教之中长大,身边围绕着的都是些一顶一的高手。虽然他一向表现的顽劣不堪,一副对武功不敢兴趣的模样,但说倒底他是个极其聪慧的人。
练武这事,极看天赋。
有些人穷其一生也不过只是练个入门,有的人即使一开始一窍不通,但在机缘巧合之下,依靠自身天赋便可一日千里,敌过人家一甲子的功力。
玉天宝在耳濡目染之下,虚虚实实的,还是学到了一些拳脚功夫,但轻功却是最考验内力不过,依他从前三天晒网两天打鱼的性子,内功不行,因此,他一直都不怎么擅长轻功。
那黑衣女子虽打不过他,但光看身手便知出身名门正派,一招一式稳扎稳打,轻功自然在他之上。就算玉天宝此时追上去,也是追不上的。
玉天宝懊恼地松开了手,将锦被抛在了地上,“哐锵”一记金属敲击声,里头裹着的青剑掉落在地。
霭霭月光下,地面上泛着一道冷冽的青光。
玉天宝正欲拿起那柄剑细观,却听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只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