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是四部长里?看上去最成熟的。

但实际上,他也是和大家一样的,十六岁少年罢了。

所?以菜菜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了:“那场比赛,你抱有?的是怎样的情感呢?”

身着异国的战服,站在家国的对?立面,看着昔日的朋友、队友全部团结起来,想法设法打倒他,那他自己?,到底抱有?怎样的情感呢?

少年的答案很?简单:“一定要赢。”

菜菜就猜到。

但这不是她想听的。

“就只有?这么简单吗……?”菜菜沮丧道,“你都?不跟我说点心里?话吗?”

“……家人,难道不是可以说点心里?话的吗?”

最后?一句不知是刻意还是真没力气了,她的音量压得?很?低。

手冢轻轻垂下眼皮,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那双望着他的眼睛里?,并非倔强,而有?一种令人不忍打破的执着。

她在执着什么呢。

对?着那道目光,他开口:“有?些路,是即便会心痛,也要继续前行的。”

这便是了。

少年坚定的眼神竟是比星辰还要耀眼的东西,甚至,她在里?面看到了永恒。

这一刻,菜菜好?像终于知道,为什么手冢国光那么令人神往了。

……

从?德国队的训练馆走回日本队酒店,有?很?长一段的距离,弯弯绕绕的,很?容易就走错路。

乾贞治迟迟才从?餐馆走出,面上尽是挫败,没能找到珍贵的证据,他拿什么跟莲二?炫耀?

正在这时,口袋的手机震了起来。

说曹操曹操到:莲二?。

“贞治,你去哪了?”柳莲二?那边还吵吵闹闹的,庆功宴还没结束。

“我们去找手冢了……”

“找手冢了……”柳莲二?double了他的话,“——我猜你要这么说。我看你们青学的都?不见了,是去恭喜手冢吗?”

“一方面是恭喜,一方面也安慰一下他的队伍。”乾说道。

“除了青学的人,菜菜教练也不在这里?。”柳终于说到重点,“她不会也跟你们一起去了吧?”

乾勾起一丝得?意的笑容:“你会这么问,难道不是已经计算出了相?当?大的概率吗?”

“果然如此……”柳莲二?叹了声,目光不由投向?不远处正在同队友聊天说笑的幸村精市身上。

他看上去倒是神清气爽毫不在意,独留柳一个人在这穷操心。

“怎么,为何叹气?”乾在电话里?继续道,“知道那个赌约是我赢了?”

“是吗?”柳却不以为然。

“难道不是吗?”乾反问,“最强者已经水落石出了,难道还能有?别的悬念吗?”

“最强者……是吗?”柳不忿道,“你以为再比一次,精市就会输吗?”

今天这场世纪双部大战,手冢也只不过?是险胜而已,要是现在马上再比一次,还真说不定会是谁赢。

网球竞技,仅用一球之差就以为真能分出个高下的,实在是太肤浅了。

“谁输谁赢,咱们的数据都?无法预测了。”乾幽幽道,“现在结果就是如此,这是无可改变的事实。”

“这个事实与我们的赌约没有?关系。”柳坚定道,“贞治,你不要太极端了,你说你亲耳听到他们是‘家人’,那就不要戴着有?色眼镜再去歪曲事实了,承认吧,贞治。”

乾哼哼一笑:“到底是谁天真啊,莲二??手冢那么聪明,菜菜教练也不傻,你不会真以为,就是你想以为的那种意思吧?”

“你……”

“不跟你说了……”乾忽然打断他的话,因为余光瞥到了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