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的时候比起来,这次见到他,感觉和我印象中的样子不太一样。”
安德烈疑惑地转头看他一眼:“你在说什么废话,岂止是变了很多,简直是大变活人!我说,你们共和国的外交工作不会差劲到这种地步吧,特使来访前既不学习常用联邦语,也不了解一点政治背景。作为盟友,我真感到失望。”
唐少骁讪讪地解释道:“抱歉,我是从边境的队伍上临时调派的,之前没有接触过这类事务。我想这样安排是由于对接内容的特殊性,绝不是共和国怠慢盟友。”
“对接内容的特殊性,”安德烈重复了一遍,忽然笑了起来,“我看是对接人的特殊性吧。好吧,别这么紧张,我知道你和将军关系不一般,刚才只是开个玩笑。”
唐少骁盯着他看了几秒,确认他并不是真的不满,于是也放弃了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很多人猜测伊里奇元帅的转变是因为妻子瓦莉娅的离世,但由于联邦对其中的细节一直讳而不言,连瓦莉娅的死因都没有确切的说法,所以这些仍然还是猜测……我很好奇,你们联邦内部是怎么看的呢?”
“瓦莉娅,”安德烈顿了顿,“她当然是一个重要的因素,但如果说元帅这几年的所作所为全都是因为失去了他的爱人,那可就有失偏颇了。你们共和国不搞改造人这种东西,恐怕不会理解研究院和渗透进联邦政府的那群异族杂碎对我们的族人犯下了怎样不养饶恕的罪行。是元帅带领我们反抗,将这群吸血鬼从罗曼人的家园拔除,把这个国家的舵盘还到罗曼人的手上。”
唐少骁见他有些激动,担心他接下来会滔滔不绝地控诉改造人学派的血腥罪恶,连忙把话题拐回到瓦莉娅的身上:“我也隐隐约约听说过一些——早几年,由于研究院的资源挤占,哨兵和向导,尤其是向导在联邦似乎不太受重视?”
安德烈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战争开始前,恐怕没有哪个国家是重视向导的吧。不过你说得也没错,那时向导在联邦的处境,是格外差一些……元帅的婚姻还因此遭到了一些反对。唔,当时议会正在讨论立法限制哨兵和向导的彻底结合,以避免意外事故对哨兵造成的影响。哈,毕竟在那群异族水蛭的眼里,顶级哨兵还是很有价值的研究对象嘛。”
那就是说瓦莉娅生前在联邦的处境比较艰难了,唐少骁这样想着。
“不过对向导价值的忽视最终还是让他们吃了大亏,将军——哦不,那时候他还没进参谋院呢,他组建的特种军团第一次让联邦认识到向导在战争中的威力。对了,说起总参……他也真够神秘的。”
唐少骁以为他要开始探自己的口风,连忙打起精神应对:“怎么说呢?”
安德烈的神情倒是很随意的样子,挤眉弄眼地朝他道:“最初他出现在元帅身边时,我们还猜测他是格丽塔女士为可怜的侄子安排的下一任向导呢!”
唐少骁连忙否定:“怎么可能,他们完全不合适!呃,我是说,伊里奇对瓦莉娅感情深厚,不会接受一个新向导的。”
“好吧好吧,你说不可能就不可能,”安德烈敷衍着,接着说道,“后来联邦宣布与共和国结成盟友关系,我们自然而然地就以为巴比尔德是共和国派来的顾问。”
唐少骁觉得自己在这个问题上不适合表态,于是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但他对联邦做出的贡献远远超出一个‘顾问’的职责,他也从来不会表现出对共和国的偏袒或是维护。他一直以联邦军官巴比尔德的身份自居,就像他真的是在这里出生和长大,但他身上分明又遗留着共和国军人特有的气质。”
唐少骁好奇起来:“什么气质?”
安德烈为难地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大概就是,你们似乎总是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从来不会对其他人说。”
“哦,”唐少骁挺直了腰杆,与有荣焉地总结道:“这叫内敛,像我这样。”
安德烈嘴角翕动,眼神闪烁,几秒后改口道:“不不,是我弄错了,没有这回事。”
唐少骁觉得一时半会儿恐怕也问不出什么具体的东西,于是目光转向舷窗外,想理一理思路。
眼前的星图静静地悬挂着,这让他突然疑惑起来。
“我们不是要去南星盟前线吗,为什么还没到跃迁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