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朵残忍血花。
恩里克还没死透,喉咙发出嗬嗬的声音,他在封谦手底下不断痉挛抽搐,濒死的神情十分可怖。
真是丑陋。
封谦懒得再看,拖着他一路来到窗边。
*
纳撒维尔被烈日烤得汗如雨下,他实在想不通这位从中国远道而来的合作伙伴为何一夜之间就迷恋上了他们意大利的杀手。
虽然Farfalla确实很有魅力,但在纳撒维尔印象里,按照中国宣扬的传统价值观,尤其是昨晚刚经历过屠杀现场,Cyril应该对Farfalla避而远之才对,怎么会主动要求来这边最危险的黑帮聚集地西西里岛找人呢?
西西里岛守卫森严,不允许外来车辆进入,保镖也得留在外面,他只能带着佘九涟徒步继续。
或许是体质差别,纳撒维尔途中偷偷观察过,不管是阴凉地还是大太阳,Cyril都像自带一层防护罩,没流过半滴汗。
“怪物啊。”
他小声嘀咕,擦擦汗顶着刺眼的光辨认周围建筑,西西里岛地形复杂,极容易迷路,又不受法律保护,如果不是佘九涟给他开了一笔难以拒绝的报酬,他绝对不敢……
——扑通。
一滩肉泥伴着玻璃渣从天而降碎在了纳撒维尔面前。
他先是呆住,具体看清后浑身一颤,恐惧地向后跌了两步撞到佘九涟身上,大张着嘴“啊”了半天,最终心脏承受不住两眼一闭昏死过去。
浓重的腥味炸开,佘九涟如感应到了什么,猛一抬头,日头中天,上方空无一人。
“要多加小心啊先生,西西里岛随时会有这种人体炸弹落下,每个人的死亡都可能在下一秒。”
沙哑的烟嗓从身后响起,戴着黑色高顶毡帽的金发男人与佘九涟擦肩而过,他对地上那滩肉泥视若无睹,直直踩了过去。
“Farfalla,这边。”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楼道口就转出一道熟悉的身影,这人几小时前还与佘九涟在床上翻云覆雨,现在四目相对却表现得无动于衷,淡漠的似乎与他根本不相识。
佘九涟跟上去的脚步停住,他亲眼看着金发男朝封谦张开臂膀,走到跟前自然而然地俯身贴了贴封谦的侧脸。
那双和恩里克一模一样的祖母绿眼睛满意地弯出笑纹:“合作愉快,我亲爱的小蝴蝶,以为你对睡过的人会留有情面,下手居然还是这么狠辣,28层楼,你究竟有多恨我弟弟?”
“合作愉快。”封谦轻声回应,他站定在原地,梳在半边垂下的小辫子搔得下巴生出点痒意,“记住你答应我的,报酬,以及让我完好无损地离开意大利。”
几米开外,刚晕过去没多久的纳撒维尔被活活疼醒,嗷嗷直叫,睁眼一看右肩正在Cyril手里遭罪,他边呼痛边拍打Cyril的手,但Cyril对他的反抗无动于衷,仿佛被抽干了灵魂,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波动。
「这个男人是谁?」
「和封谦什么关系?」
「为什么要抱封谦?」
「为什么封谦不推开他?」
「这个人比他更重要吗?」
「是为了他今早才不告而别?」
「昨晚的事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