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从来就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规矩是人设立的,也是由人打破的,如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外表端然有礼,其实骨子里最不屑的就是所谓的无形规矩。
自己的病这种严肃的事情被幸村信手拈来小小利用一下,他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因为他用这种方式,得到了他现在最想要的东西。
他所渴望的女孩的唇瓣,吃起来很软,很甜,像果冻,又像春日飘进嘴里的樱花。
他好喜欢。
他亲了一遍又一遍,还是觉得不够。
即使知道这样亲她多多少少是不对的,也知道懵懂如她,绝对不止和他一个人做过同样的事情,但幸村就是不会放手。
她是这样的好。
有什么错呢,都是其他男生的错。
只要能得到,那么就无所谓何种方式了,他做出虚弱模样,看着她这样焦心自己的病情,幸村心里既难过又很高兴。
而且,高兴的情绪还要远远大过难过。
可是...
此刻,看着女孩惨兮兮的眼泪,向来自诩不凡、从不愿意轻易低头的幸村,现在却觉得自己刚刚着实不该那样做。
他竟然开始反思自己。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医院,她把他的健康看的如此重要,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觉得他对身体过于无所谓。
过于忧惧的少女才这样哭泣。
她从始至终都是在意自己的。
幸村想。
她是喜欢我的。
哪怕这喜欢就像河流里的一小段水涡,大海里的一点小水滴,都足以让他心生淡淡欢喜。
这样的话,他就更不可能放手了,妹山莱。
生病以来的空虚和孤独苦闷,在这个潮湿闷热的午后一扫而空。
这段时间,向来自诩不凡,天之骄子的幸村精市就像是被神独自驱逐去了一座荒无人烟、不被眷顾的孤岛,他在岛上隔着海波,看着自己的朋友、亲人生活在另一个温暖又光明的世界里。
他看着前来安慰自己的亲友们,只能微笑着告诉他们,“我没事,即使我不在了,你们都要好好的哦。”
看起来一如既往的温和,仿佛他已经接受了命运的拨弄。
不,不。
这从来就不是他所要的。
他难道还是什么圣母吗,他难道是那种愿意平淡接受命运的人吗,他明明就对那些健康的、能继续打球的人感到无比的嫉妒啊。
就这样失去真的甘心吗,幸村精市知道自己明明比任何人都想站在球场上。
他的表情愈发冷静,可其实无力感和痛苦就像提不起力气、拿起水杯却总会摔碎的手臂一样,蔓延四肢百骸。
但此刻,他却仿佛挣脱了枷锁,一身轻松。
他的目标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样的清晰明确。
他要攫取立海大最终的胜利,要攫取人生中每一场比赛的胜利,要拼尽所有,重新站到网球场上去。
更要她永永远远地留下来。
“我不要理幸村同学了,我要和幸村同学绝交,我是认真的......”
“呜......我不会再让幸村同学亲我了,坏家伙...”
少女哽咽间,身后突然传来房门从里面上锁的声音。
不等莱莱错愕,幸村就收回了他锁门的手臂。
他站在她身后,身影高大,阴影笼罩着女孩的身体。
他语气低哑。
“不行。”
“我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