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问他:“你怎么不离开?”
杨思远反问:“你不是也没离开吗?”
陈夏无语,这人别人问什么从来不好好回答,老是喜欢反问。
“我要把我大姨送到安全的地方。”
“你不会把游戏当真了吗?”杨思远很诧异,看陈夏认真的样子,他把钥匙扔给陈夏,“我先走了,车给你。祝你一切顺利。”
集中营外的地势开阔,陈夏猛踩油门,将集中营抛在身后。
苏玉花坐在副驾驶上,紧张地拽着安全带,“大侄女,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离开这片地区。”
“你开慢点,我晕车……”
陈夏专注于前面的路:“大姨,你摇开窗户吐外面,我不能停车,停车万一集中营的援兵追过来怎么办?”
跑了一夜直到天亮,陈夏把车停在路边,到后车厢和苏玉花换了一身普通人的衣服。
接下来,两人东躲西藏,伪装成敌人,心惊胆战来到了被封锁的边境线。
陈夏把不知名的尸体埋葬在边境线的高地上,高地的风景很好,一条蜿蜒曲折的大河静静流淌,火红的晚霞铺满半边天空。
陈夏捡了一块木头削平,做了个墓碑,因为不知道他的姓名和生卒年岁,再加上陈夏自己也不是什么厉害的文化人,所以墓碑上只简单刻了几个字。
——一个反抗的勇士。
祭奠之后,陈夏和苏玉花没有休息,马不停蹄连夜翻阅被封锁的边境线,来到一个贫瘠的国家。
这个国家没有遭受战火的冲击,但是也不太平,国内政局动荡,武装林立,经常能听到枪声。
陈夏在这里伪造了两张新的身份,丧夫的妻子带着她的女儿去国外寻找亲人。
她花了大价钱买了两张渡轮的票,乘坐渡轮离开了这片动荡的地区。
碧蓝的大海一望无际,在明媚的阳光下,波光粼粼。
苏玉花惆怅地遥望着越来越远的陆地,问陈夏:“我们还会回来吗?你妈你姥姥姥爷可都埋在这呢。”
“会的,等一切安定了,有时间我就带你回来。”
苏玉花还有些话想问,比如陈夏被叫走的那天发生了什么,东西为什么突然出现又消失,她怎么会认识那些人。
可是她的脑子太笨了,苏逸她妈经常说遇到不懂就闭嘴,弄懂了能填饱肚子吗?不是要紧的事就没必要问。
苏玉花被她训过几次终于长记性了,懂得闭嘴了。
见她不问,陈夏松了口气,否则还要编理由解释。
在海上漂了四五天,他们来到了一个海滨小城,陈夏卖掉首饰和雪茄,开了一间餐馆。
餐馆的生意依旧不好不坏,因为苏玉花不会做饭,陈夏还要上学,他们不得不高薪聘请了一个厨子,这样一来,本就不多的利润更少了。
眼见开餐馆无法维持生计,陈夏兑换了黄金,一口气买了十套房产,出租给学生或者来旅游的人,总算能实现正收益了。
陈夏想过关掉餐馆,可餐馆是苏玉花的寄托,餐馆的名字和以前一样,连装修苏玉花都想一比一复刻。
她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坐在电视机前,观看国际新闻,嘴里面还时不时念叨几句。
有时兴高采烈:“苏逸,我看新闻里说打仗快结束了,咱们马上就能回去了。”
有时垂头丧气:“又打起来了,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虽然有各种各样的小烦恼,但是生活总归是平静的。
陈夏每天按时上下学,她骑着自行车从学校回到餐馆,路过街角,时常会遇到一个年轻的男子在演奏小提琴。
有时心血来潮,陈夏还会往他的琴盒里扔几块钱。
这天是情人节,小城里的许多商家都在搞促销活动,还有卖玫瑰花的男孩女孩提着花桶在城里兜售。
陈夏从学校骑车回来,路过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