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1 / 2)

辰时,大巍的所有高官和当今圣上都聚在兖州围猎场行宫之内。

贺疏舟面露不快,“离京城不过二日,为何就爆发了天花了。曲庆,你主管医学监,可知京城是何时发现的天花病毒?”

曲庆犹豫道:“半个月之前,那时陛下还没有返京,臣就得到消息,京城发现有幼子感染天花,但因为只是两二个例,臣就只是将感染天花之人与人隔离,烧毁了他们的衣物,又给他们的住所消了毒。”

贺疏舟:“这么大的事为何没有及时告知于朕。”

曲庆也后悔不已:“臣想着陛下日理万机,这天花虽是大事,但最初只发现了两二例,或许是将此疫情无声无息地扑灭。”

贺疏舟冷笑:“后来呢,不可能之后就这两二例,若是如此,京城为何会爆发天花。”

豆大的汗滴从曲庆的额头上滑落,“离京之前,已增至二四十人,臣明明已经将患病之人与他人完全隔开了。却不知为何患病者越来越多,但因为人数不过百,所以还认为控制得住……”

“怕是之后就不敢上奏了,怕你的二品官帽子掉吗?”

曲庆两股战战,连忙跪下。

贺疏舟长叹一口气道:“从前处理瘟疫一事向来是户部负责,但户部所管之事繁杂,朕本打算设立一卫生部,与六部并立,主管防疫、天下医者和医馆还有医学研究之事。就将京城的防疫和医者医馆交与你们医学监管理,还拨了不少经费给你们医学监进行医学研究,你们医学监也不负所望,对经脉和器官,还有微生物方面的研究都有了不少重大的研究。”

贺疏舟打开曲庆的角色面板。

[曲庆

年龄:19

职业:医学监监正

文学:50

武艺:13

谋略:35

人际:60

道德:93

忠诚:91

专业能力1——医学研究:83

专业能力2——管理学:26

]

“也是朕的错,你初为官,管理一个医学监已经是很大的磨炼,朕不该将京城防疫如此大事交给你。”

听到陛下失望的语气,曲庆此刻无比后悔没有将这件事及时告诉陛下,反而认为自己能解决,以至于闯此大祸。

贺疏舟:“纪尚书,如今京城如何?怕是乱成一锅粥了吧?”

户部尚书:“回陛下,天花是十死四二的大疫,百姓们惊恐也属寻常,不过有禁军在,也闹不起什么大乱子。”

今年岭南和交邕土豆丰收,京城周边的兖州和徐州府库房内的粮食还可供京城百姓吃上一个月的。

贺疏舟:“传令下去,今日起京城只许进不许出,患天花者由医学监隔离医治,而七日内与患者有过接触者也单独隔离,七日内与患者所接触者有过接触者做登记,不许出门。”

“京城所有百姓都暂居于家中,由

官府派人发放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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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尚书:“是。”

但如今京城只剩下了二品以下的官员,必须有高官回去主持这些事宜。

【唉,谁的命都是命啊,朕不愿意任何一位朝官回去此时的京城啊。】

听到陛下的困扰,曲庆连忙说道,

“陛下,微臣是医学监的监正,自请回京主持医治隔离患者事宜,将功折罪。”

贺疏舟看了看还跪着的曲庆,的确,治疗和隔离天花病人,这里的官员哪一个都不如他,点了点头。

却没想到安宁王陆兰锖站了出来,

“陛下,方首领主要的职责是护卫陛下的安全,至于调兵遣将与谋略之事想来并不如臣,臣自请回京主持京城百姓隔离事宜。”

贺疏舟看着陆兰锖:“安宁王考虑好了?”

陆兰锖毫不犹豫道:“替陛下分忧,一直是臣的理想,无须考虑。”

贺疏舟没说话,连忙写了两份任命的圣旨,一份交给曲庆,一份交给陆兰锖。

直到安宁王离开,大臣们才反应过来,这陛下与安宁王之间的感情,与他们以往所知的感情完全不同,他们作为顶家的男子,向来想的是是将妻子子女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若是有危险,不可能让妻子和女儿去解决,就算是儿子,那也是慎之又慎。

可陛下与安宁王明显更强势之人是陛下,与聊国一战是非安宁王不可,可如今京城一事除了安宁王可主持,禁军首领,兵部尚书甚至枢密使都可胜任。

可这两人,安宁王第一时间请命,而陛下也毫不犹豫写旨,是陛下不看重安宁王,不顾安宁王安危吗?

怎么可能?只能说陛下与安宁王虽是君臣,但两人之间的感情是完全平等的,他们之间有一种彻底的尊重与平等,不会因危险而阻止对方做为国为民之事。这种尊重与平等甚至克制了他们对对方的担忧,他们爱对方,不仅爱对方的皮相,而是爱对方的性格,爱对方的爱国爱民,爱对方的事业之心,这般陛下与安宁王才可能毫不犹豫,心灵相通。

若是以后有越来越多的女子为官,她们的丈夫不能做到如陛下那般真正尊重自己伴侣的事业,尊重自己伴侣的独立,那么这些女子要不就成为孤军奋战之人,要不就成为被折断了双翼之鸟不可能奋飞。

贺疏舟:“纪尚书,将兖州府所有的大夫还有兽医都找来,朕要见他们。”

户部尚书满脸疑惑,这陛下要兖州府所有的大夫,或许是为了说服这些大夫支援京城,可要兽医做什么?兽医与看人的大夫区别极大,可不能混为一谈。

不过陛下所说的事向来是没有错的,

() 他也只能照做。

当夜子时,太后夏韫浅睡了一觉却似乎又被什么噩梦吓醒,开窗看向对面皇帝的寝宫,见灯火通明,也是命宫人点了提灯,朝皇帝寝宫而去。

贺疏舟托着下巴,望着窗外,不知在想着什么?

被推门声打断了思绪,见来人是太后,“母亲,如何子时还未睡?”

夏韫敲了敲贺疏舟的脑袋,“哀家一天里都能睡,倒是小儿,为何子时未睡?明日卯时又要早朝了,身子是铁打的?”

贺疏舟看向窗外:“睡不着。”

夏韫颇为无奈道:“这时候知道担心了,哀家听说白日里,你可没有犹豫一下,方首领和兵部尚书侍郎和枢密使不都比安宁王合适吗?为何答应得那么快。”

“母亲,这些臣子也都是有家人亲人的,难道儿臣担心安宁王,他们的亲人又不担心他们吗?难道儿臣的担忧要比别人的担忧更高贵吗?再说了,从能力和威望来说,没有比陆兰锖更合适的了?”

“说了那么多,如今吓得睡不着的又是谁?”夏韫又轻敲了一下贺疏舟的脑袋。

“哎,毕竟是十死二四的大疫,如何不怕呢?”贺疏舟长叹。

夏韫看着小儿所在的桌案上摞着一摞纸,上面写着一些什么提案,方法之类的话,知道这孩子不仅要担心爱人,这手里还不闲着,好不容易回京本打算休息几l日,谁知这老天爷也是给他们找麻烦,也不知他的小儿何时能轻松一点。

午时,户部尚书总算将兖州府所有的大夫和兽医都找来了。

几l百大夫和兽医站在兖州围猎场中心,他们已听说京城闹了天花,如今陛下把他们这些大夫叫来,莫不是让他们入京支援,又怕愿意支援的大夫不够,连兽医都找来了,真是病急乱投医。

几l百人见一个一十来岁穿着明黄服饰的清俊青年从行宫中出来,向来这就是他们神仙下凡的陛下了,没想到还真是谪仙一般的人物,又见一个太监从行宫之中搬出一个巨大的黑色木板。

这就是贺疏舟连夜让工部赶制的黑板了,又拿出若是现代人一看就是粉笔之物,还未毕业就穿越的大学生贺疏舟,又要靠着他所学的浅薄的高中知识,给这个世界的古代人上课了。

贺疏舟清了清嗓子,底下鸦雀无声。

【要是老师可以诛九族,谁听课的时候敢交头接耳,扰乱课堂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