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潇潇明显气得不轻,手指着她,视觉冲击让她震惊到快要说不出话来:“你俩做了?”
说完又觉得自己在说废话:“靠!江乌月,你丫翅膀硬了是吧,是什么时候的事!”
江乌月连忙拉上衣领,她有些心虚,眼睛闪躲都不敢看她:“唔,就最近……”
“你是不是有病?跟谁不好跟这种人。”胡潇潇食指用力点了点她的额头:“你没认真吧?”
“什么?”
“你俩带套
没?你别怀孕了。”
江乌月一怔。
胡潇潇指着外面:“别跟他一样玩出人命,到时候都不好收场。”
江乌月看着她:“外面……是什么情况?”
“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胡潇潇没好气:“段正把人家肚子搞大了!”
“江乌月,你要是敢弄出人命,我跟你绝交。”胡潇潇捏她的下巴,两人对视,她神色变得认真:“我没开玩笑,这种人你抓不住,你也留不住。”
江乌月垂下眼帘,唇瓣紧抿成一条线。
胡潇潇看她这副死样子,顿感棘手,这种在热恋期的,让她怎么劝?
“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抓住他什么把柄,逼婚!”
“……”
“他们这个阶层的,最怕名声和头顶的乌纱帽,你这记者身份,想把他搞臭分分钟的事,捏着他把柄,左右也不会对你做太绝。”胡潇潇满脑子是怎么让她全身而退。
“你想多了。”江乌月脸色有些白。
“我也不是那种人。
“你知道宗家二爷吗?”胡潇潇想到一个最关键的问题,陈鸣昇跟宗玥还有婚约在身。
江乌月扯了扯唇,失笑:“什么年代了,还爷不爷的。”
胡潇潇听到这话没反驳,只说:“我没跟你开玩笑,严肃点!”
“你要保护好自己。”
“怎么,宗家二爷是谁?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他□□啊?”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胡潇潇皱眉。
“我不知道。”
听这话的时候,胡潇潇确定江乌月应该是不知道这事,她有些犹豫,思考几秒,到底是没把宗玥的事拿到台面上说。
“玩玩可以,别上心,他们这种人,没有心的。”
“最不聪明的女人是不切实际、整日幻想看不见前路的。”
“玩可以,钱和人总得得到一样吧?”
“如果没有铁石心肠,不要沾染这种男人,他们这种公子哥,哪有爱情?”
“那你呢?”江乌月看向她:“韩程这么对你,他到底有什么好?”
“我?”
胡潇潇神色淡然:“我跟他不一样。”
外面一阵哄闹,大概是有人来了。
江乌月耳朵尖:“好像是韩程。”
胡潇潇听到名字,表情骤变,面色有些难看。
“怎么了?”江乌月心一跳,上前去拍她的背:“是肚子不舒服吗?”
胡潇潇捂住胸口摇头,她有些六神无主:“没事,有点心慌。”
“发生了什么?你跟韩程吵架了?你出了很多汗。”江乌月连忙抽了张纸巾。
“我派人去跟踪温秀玉,昨天那边来消息说他们下午被抓了,我联系朋友去保释,出了点问题,我现在不确定韩程知不知道这件事。”
江乌月听得皱眉:“跟踪
?你疯了,现在是法治社会。”
“没有,我没有让他们做什么。”胡潇潇无措地看她:“我没有想要伤害她,我就想让他们盯着她,防止她去找韩程,没想到温秀玉警惕性这么高。”
“韩程昨天联系你了吗?”
胡潇潇摇头:“他昨天从梁肆婚礼上离开飞S市,是分公司那边有紧急事务。我侧面向李长明打听了一下,大概是东南亚海底电缆项目被‘双反’搁置了,他去处理了。”
“那警局的两个人呢?”
胡潇潇摇头:“可能要关十来天了,除非温秀玉松口。”
屏风后的门被敲了两下,陈鸣昇立在门口:“江乌月,出来吃东西。”
江乌月扬声应了一声,拉胡潇潇起来:“我们先出去,你别怕他,有我在呢。”
从休息室出来,韩程已经落座,段正身旁的位置空着,陈鸣昇没坐回去,他挨着江乌月坐一起。
他们几个意见统一,段正家里不从商,声誉这方面比在场的都要敏感,那孩子肯定得打掉,在场的男人们都讳莫如深,很多情绪不会显露,更多的是不在乎,没一个人觉得这种事需要对那个女人负责,不止是段正,包括陈鸣昇也是。
菜陆陆续续在上,应侍生到给他们倒热茶,陈鸣昇见状,直接拿开放到一边。
察觉到江乌月的视线,他歪头向她解释:“我没有喝茶的习惯。”
江乌月目光疑惑。
“太苦。”
茶会让他心跳紊乱变得没什么耐心,嘴里也苦涩。
江乌月其实还挺惊讶,因为有时候陈鸣昇有时候表现的其实还挺粗糙跟不拘小节。
居然嗜甜,讨厌一切发苦的东西。
江乌月顿觉好笑。
“笑什么?”陈鸣昇看着她,眼底也有笑,目光审视好奇。
“你在掩饰很多东西。”
陈鸣昇看着她,等她说下去。
江乌月却卖了个关子,拿起那杯热茶喝了一口:“还挺香。”
陈鸣昇悄悄在捏了捏她的侧腰,他动作不算大,但有心的人一眼能看出来在干嘛,察觉到胡潇潇的视线,他笑着望过去。
胡潇潇到底是有点怵他,属于敢怒不敢言的阶段,鼻腔哼出个音调来,别过脸看向韩程。
韩程从进屋到现在状态没什么异常,刚刚她过来,甚至顺手替她拉开了椅子。
他在外向来顾忌面子,不会轻易给她脸色看。
胡潇潇悬了一整天的心,终于落定,看来他还不知道警局的事。
应侍生上完菜,陈鸣昇拿起布菜的筷子,把她吃的挑出来,不吃的全部扔进旁边小盘子里。
他举手投足自然,做这些事的时候甚至在跟韩程说话,动作自然的把小碗放在她手边,全是食物中最精华、富有营养的部位。
“海底电缆的项目怎么解决?”
“公司应诉跟那边打官司,先交一笔罚款,项目不停。”
“律师呢?”胡潇潇突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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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潇潇放下心,那这样,她的那份法律文书就没什么用了。
她倒没有很失落:“解决了就好。”
韩程抬眸瞥向陈鸣昇,看他伺候女人,怎么望都看着不顺眼。
江乌月感冒没好全,吃的不多。
今天吃饭是为了段正的事,他们明天各自有事,酒喝的都不多,饭局很快就散了。
等聚会散场,他们在廊下等司机来接。
江乌月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只不过上一次是在须尽欢。
陈鸣昇手机响,他拿出来看来电,宗玥的名字跳跃在屏幕上。
江乌月移开视线,他电话走音,里面的女生娇滴滴的,但具体又听不太清、
胡潇潇比她反应快,凑上来踮起脚在他身旁听。
“四哥,你把我微信拉黑了?”
胡潇潇扬眉,意外地看向他。
陈鸣昇轻轻推开胡潇潇靠过来的手臂,对着电话含糊地应:“没有吧。”
“怎么没有!我给你发消息,显示不是你的好友!你给我加回来呀。”
“知道了。”
“你现在就加。”
“行了,我在外面,司机来接了,回去再说吧。”
“明天你有空吗?我有事找你。”
江乌月出声叫他:“车来了。”
陈鸣昇对着电话说:“挂了。”
他挂了电话,对上胡潇潇审视的目光,失笑:“好了,你有问题就问,今天也就算了,等明天翻篇,可别在为难她了。”
“哼。”胡潇潇也是吃软不吃硬的,她最会借坡下驴,可算是让她逮到机会:“四哥,宗玥不走了?”
陈鸣昇原本想抽烟,但顾着还有孕妇在,硬生生忍下来,回答地心不在焉:“她还有半年才毕业,过几天就回了。”
胡潇潇下意识看了江乌月一眼,欲言又止:“这样啊,我以为是陈老爷子叫回来的。”
陈鸣昇警告的眼神望过来,那眸子,带着寒凉,也知道她想说什么:“我最近忙,有空再聚吧。”
胡潇潇无奈耸了耸肩:“没问题。”
江乌月看了眼手表,时间还早:“我要回趟公司。”
陈鸣昇一愣,抓她的手:“这么晚了,做什么去?何况,今天周六。”
“工作啊,白天有任务被我耽误了,再说了,记者哪有周末,没听过一句:地球不爆炸记者不放假,宇宙不重启记者不休息。”
陈鸣昇不是很高兴,但也不能左右她的工作,抿了抿唇,只好说:“我让司机先送你。”
“嗯,谢谢。”
段正把那女人的资料递给陈鸣昇:“这件事拜托了。”
众人告别。
陈鸣昇跟江乌月上了车,司机往电视台开。
陈鸣喝了点酒,他靠在座椅里,举起那张彩超单报告单,借着夜色里闪烁变幻的霓虹,彩超很清晰,报告显示怀孕八周末,胚胎已经初具人形。
陈鸣昇只一眼便挪开了视线,人有时候其实也是很残忍的生物。
这么一个生命,说不要就不要了。
江乌月接到了胡潇潇的短信:
[你问问陈鸣昇段正那件事他怎么处理的?]
江乌月知道她的意图,无非就是时刻想让她头脑保持清醒,只不过——
陈鸣昇突然凑上来,长臂搂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窝,目光下移,落在她小腹上。
脑中念头一跳,想起以前段正常说的一句话:没孩子,一切都好说。
人在路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你吃药了吗?”
他突然问。
江乌月侧脸,余光只能看见他的半边肩膀,她微微点头,走了神。
“吃了。”感冒药她出门时就已经吃过。
“我说避孕药。”
江乌月背脊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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