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咬饵(2 / 2)

过期糖 艾叨叨 11162 字 2个月前

陈家栋向来知道陈鸣昇的脾气,他戾气最大的时候捅过人,跳过楼,没人教,放肆缺管。

没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更何况是只不听话的鱼。

“鸣昇,明天董事会开会,记得到场。”陈家栋是只沉稳的老狐狸,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即便是疲于应付,也不会露于表面。

陈鸣昇应了一声,拿手帕擦拭手上湿粘的液体,鱼腥味刺鼻。

“对了。”陈家栋折而又返,黑漆漆的眼睛,定定瞧着他:“昨晚,你在哪里?”

审视,也是试探。

陈鸣昇把手帕丢在地下,皮鞋踩过。

“昨晚?我在泡妞。”

陈鸣昇目光坦然。

昨晚大雨,雨幕凌虐视线,他戴着头盔,跟那些人没打照面,车牌是套牌,重型机车全市有几万辆,根本不会查到他头上。

陈家栋的眉心微不可察一动,他转身就走,看样子是已经不想问了。

陈鸣昇懒懒散散说了句二叔再见,转身上了楼。

-

江乌月在下班之前收到一条微信好友申请。

显示来自手机号码搜索。

头像是黑的,名字空白。

微微皱眉。

好友申请

没有打招呼,也没有说自己是谁。

她只看了一眼便退出去,没有再管。

今天她倒是收到好几家报社的采访邀约,但统统都被她推掉了,职业上的荣誉不及主编今天把她骂的狗血喷头。

新闻爆料的消息没对方劲爆,连牵扯到晨升集团也是被人踩着当垫脚石戏耍。

他们作为新闻首发,效果却大打折扣。

领导经过研究讨论,江乌月被停职,她的工作暂停。

江乌月表现的很平静,平静到她没有反驳一句。

正好赶上学校论文开题报告,江乌月打算回学校住,泡几天图书馆。

等回到胡潇潇家,家庭医生已经等候多时。

“四哥说你手刮伤,让医生给你打一针破伤风。”

江乌月浑身抗拒:“我手上的伤口很浅,没有锈迹。”

“以防万一。”胡潇潇再放纵她,也不敢拿这个开玩笑。

江乌月只好乖乖挨了一针。

按着棉签,江乌月跟胡潇潇商量明天不能住这里了,要回学校。

手机亮屏,又是一条好友申请。

同一个人。

只不过,这一次那人的资料表上多了一个地址。

马来西亚。

好友申请消息框里也多了三个字。

【江乌月】

光隔着屏幕,仿佛都能感受到喊她名字那人的语气,带着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姿态。

江乌月刚才就猜测是他,没想到无视之后,他还会再加一次添加。

她眼睛眨也没眨,继续点了忽略,退出界面。

另一边,须尽欢。

陈鸣昇靠在座椅里,把玩着手里的手机。

发出去的申请一直没通过,他心里有些焦灼。

看了下手机网络,他开始怀疑。

对面,陈博文今儿个戾气重,刚从警局出来就打了人,一张两百万的卡甩上去息事宁人,纯粹是为了泻火出气。

他老子还在公司开紧急会议,应对下跌的股市,他却叫了很多妞儿来,说是庆祝陈鸣昇明天复任,自己却不碰,跟生意上的伙伴谈笑风生。

很多人看不懂这兄弟俩,却没人敢说什么。

周驰不在,陈鸣昇原本打算露一面就走,但陈博文说潘磊一会到。

陈鸣昇等了半个小时,手机重启两次,确定没有收到任何好友通过验证,他终于有些按捺不住。

这才舍得抬头,看向身旁端着酒,眼巴巴盯着自己的女伴。

陈鸣昇勾了下手指,那女孩就俯首帖耳凑了上来。

“你微信多少?我加你。”男人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他的眼睛狭长深邃,只看一眼,仿佛就能坠入深渊。

女孩听到这话,眼神都亮了。

忙掏出手机,调出自己的微信。

他明明语调寡淡,不知道女孩是怎么觉出温柔的,只觉得心里甜蜜蜜,像被浸入

蜜糖罐。

陈鸣昇举起手机扫了她的二维码,点击申请发送。

不等他吩咐,几乎是下一秒,手机顶部对话框,多了一条红点。

【对方已通过您的好友验证请求,现在你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手机没坏,网络正常。

陈鸣昇暗下眸子。

那就是她故意没看见。

如果说工作时间,一下午没看消息也情有可原,现在下班都几个小时了。

陈鸣昇黑着脸,跟身旁捧着手机如获至宝的女孩形成鲜明对比。

正闷着,须尽欢包厢门从外面推开。

众人回头。

是潘磊到场。

潘磊的父亲是现任部级干部,母亲是厅级,人一到场,地位自不用说。

他们都起来跟他寒暄敬酒。

陈鸣昇和陈博文自然是不屑起身。

酒喝一圈,潘磊直奔陈鸣昇这边,找他有事。

“四哥。”潘磊挥手,搂着陈鸣昇身旁女孩的肩膀跟人换了个位置。

他穿着件花衬衣,丝绸印花的布料,颜色是瑰丽的紫色。

衬的他整个人浑身渣男气质。

也不知道,江乌月看上他什么。

“四哥,有事求你。”

“说。”

陈鸣昇从雪茄盒里取了一支古巴,拿喷枪点燃。

“胡潇潇。”

潘磊言简意赅:“潇潇那个混世魔王,现在看我不顺眼,电话不接微信拉黑,想见她一面不容易,你跟她打小就认识,你的话她一定听,你帮帮我,把她约出来。”

陈鸣昇懒洋洋靠在沙发里,下颌骨微扬,吐了口蓝雾,不动声色问道:“找她做什么?”

“求她帮我追回我女朋友啊,胡潇潇的话最管用了。”

“女朋友?”陈鸣昇叼着烟,斜眼看他:“你女朋友谁?”

“她就是一普通大学生,电视台的实习记者,没什么背景,说了你也不认识。”

“说说看。”陈鸣昇磕了磕雪茄,脸色已然是结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