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姮没看她,也不应,但还是乖乖坐了起来。
朱佩琳得不到徐姮的回应就越是心里不痛快,妹妹在哥哥回来之后仿佛没有之前那样听话了。
而且越不痛快她就越是会接着说,年轻的时候更是得理不饶人,徐政升的性格也是个不让人的,两个人刚结婚那会儿就能吵到摔锅砸盆。
如果不是当时怀孕了,她也许真会离婚,徐家的人她一个都不想伺候。
回过头来想到徐姮也是要嫁出去的,妹妹还没受委屈,她心里先难受了。
朱佩琳只能继续念:
“你看哥哥,衣服是他晾的,西瓜也是他去切的……”
徐姮听到这里,果然有反应了,她像是生平最听不得父母用夸徐渚的方式来激将她去做某件事。
但却是直接朝朱佩琳告状,也没收敛音量,在厨房的徐渚绝对能听见这打小报告的声音。
徐姮说:
“妈,哥他揍我,他拿东西扔我。”
说完徐姮拉了一下自己的领口,隐约看见锁骨那里红了一片。
朱佩琳没来得及问,在厨房才刚破开西瓜的徐渚就几步走了出来,像是忍不下这一口气,怼妹妹道:
“你敢说你没还手?”
徐姮翻了个白眼,怪里怪气地撇嘴。
朱佩琳在兄妹俩之间来回仔细看了好几遍,妹妹穿着长袖长裤的睡衣看不到什么,而哥哥这边却是下巴靠脖子那里有细细的一圈像是被勒过的痕迹,他手臂上也有破了皮的指甲印。
她才刚说儿子长大了,现在又转念想着还是要操两个人的心。
朱佩琳没问他们之间到底是因为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打架,直接说徐渚:
“这么大了怎么还和你妹妹扯皮?什么事不能让着她?”
徐渚随随便便应付着答应了,又回去切西瓜。
后来一边吃西瓜一边和兄妹两个说话,说志愿说分数的时候没有什么强烈的意见,兄妹俩只说要去同一个地方,不愿读师范。
两个人想学的东西大差不差,物理化在朱佩琳眼里都不分家。
但一说起填完志愿先回姥姥家一趟再来学车考驾证,两个孩子貌似眼睛都在放光,看起来是只听到了前半句话,就想着回去玩。
玩就玩吧,试考完了,再不想玩那还能是孩子吗?
……
夜是寻常的夜。
没有下雨刮风,夏蝉才出土,还没那么吵,关了灯后房间在整栋楼里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黑格子,安安静静。
徐姮觉得很累,吃完西瓜再刷个牙,本来一开始就是强撑着在那里看电视,回到房间一沾上床,小夜灯都没来得及开就睡着了。
她睡觉浅,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她的床沿边沉了一下,便惊醒了。
虽然眼睛醒了,但是脑子没醒。
她只凭着潜意识翻了个身,再伸手,摸到什么就抱什么,揽住了那个坐在她床边的人,轻轻喃喃:
“哥哥……我好困哦。”
她随即就感到自己的发顶被徐渚抚摸着,他轻声解释道:
“你说过今晚会下雨的。”
徐姮蹭了蹭他的手心,然后听话地翻身回去,给他挪出了一个位置来。
小时候就觉得有些挤的单人床到现在只会更加拥挤,躺在妹妹身侧的徐渚好像翻动一下就会掉下床去。
于是他只能选择侧身,如果下雷雨了,她害怕了,那么他就可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