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根手指效仿着曾经的那个人,揉碎了未灭的香烟,灼烫的滋味仍然有些不适。
前来汇报的人又迟疑地开口:“还有…墓地那边的兄弟说,昨天夜里有人扫过墓。”
唐轩猛然撩起眼皮。
那人硬着头皮继续道:“看样子,应该是顾西元,有烟有酒,还有花。”
唐轩冷冷地问:“就这些?”
“还有一些糖果。”
“吉利糖?”
“看包装是的。”
难道他真的死了?否则顾西元怎么会冒死去祭拜他?
唐轩神情变了几变,脸颊火辣辣的痛,仿佛又被谁打了一巴掌,顾西元去扫墓,这不仅仅是挑衅,还是一种羞辱,恨意如浪翻涌,并没有随着顾西元的逃走一并消失,唐琛打在他脸上的那一巴掌,不仅打断了所有的念想,也打出了暗藏于久的恨意,他们每一个缠绵的眼神,每一声来自床上的舛息,如虫噬骨,折磨着人,唐琛死后,他将顾西元留在公馆里的东西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却也难消心头之恨。
“唐,唐先生?”
唐轩回过神来,目光几欲滴出水来:“怎么才发现,盯着的人呢?”
“被…被打晕了,没看清是谁。”
“妈的,全是废物。”
几个马仔喏喏地不敢出声,迅速交换着眼神,皆是不屑。
唐轩忽然意识到什么,他这样,很不唐先生,随即恢复了某种平静,冷声道:“既然这么没用,那就都杀了吧。”
呜——满载着集装箱的货轮,缓缓地驶离了西藩码头,风吹云动,遮住了当空烈日,在无垠的海面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影子,亦如人心,变幻难测。
什么都看不见,偶尔一些细碎的声音隐隐地传进耳中,汽笛,碎语,走动声,还有一成不变的浪涌,也许是海上起了风,再大的轮渡在波涛汹涌的大海里也会像游泳池里的玩具颠簸几下,人也随之一晃。
打开夜光表,距离开船已经过去了十多个小时,将近午夜,西元反而困意全消,船上也听不到水手们的声音,整个世界静得仿佛只剩下若有若无的海浪声,西元甚至怀疑自己在狭小的箱子里憋的太久而产生了幻觉,实在是太静了,静的人想发疯。
咔哒,打火机亮起,漆黑中有了一点微弱的光,摸了摸手边,包袱还在,一推,头顶上方的盖子动了,轻轻移开,人从箱子里轻轻跳出,集装箱里的空气虽然没有多少清新可言,但也比憋在货箱里要好很多,借着光打开包袱,里边的东西还真不少,西元先点亮一盏马提灯,眼前亮起来,可惜光无法照得更远,提着灯照了照,四周都是一摞摞的货箱,看上面的标记,除了帐篷、作战装备、被服外,还有一些生活物资,全是军需品,张庭威把自己安排在这只集装箱,用心十分周到。
按张庭威所说的,西元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了42号箱,半人多高,码在最边缘,西元费了很大劲将木箱小心翼翼地搬出来放平,擦去额上的汗水,掏出随身的军刀,逐一撬开箱上的铆钉,撬完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