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有弟兄发现,你不让拆掉的老站牌,不知被谁拆了,丢在路边,牌子也被砸了个稀巴烂。”
唐琛的脸绷得紧紧的,眼里的光看的叫人心惊肉跳,阿山刚要问怎么办,唐琛说了声“一定是他”,转眼的功夫,车子已然冲出了公馆。
唐琛再回来的时候,只带回一个被砸烂的老站牌,躺在公馆的荒草里,他拿着锤子,蹲在洋洋洒洒的大雪里,将变了形的站牌一点一点砸回去,只穿了件衬衫,双颊和两手冻得通红,雪慢慢落下,在他身上来不及融化,整个人像是被谁堆砌转眼又抛诸脑后的雪人。
谁都不敢过去,也没人敢劝一声,整个公馆回荡着金属相撞的咣咣声,一声一声,听得人心惊肉跳,又莫名的悲凉,阿山给他披了件棉衣,被他扯下来丢在雪地里,阿山只好又在旁边给他拢了盆火,不时地过来添些柴。
楼上的窗开了许久,窗后的人也看了许久,直到一个女佣端着咖啡走进来:“轩少爷,您的咖啡。”
唐轩关了窗,拿起咖啡喝了一口,随即皱眉:“都说了,少放糖,我不喜欢喝甜的。”
女佣喏喏地应着,轩少爷的脾气向来不好,也不与人为亲。
唐轩将咖啡放回托盘,端着它下楼去,来到冰天雪地中,站在唐琛的身边,也蹲下来,柔声道:“干爹,喝杯热的,暖暖身吧。”
唐琛置若罔闻,只顾着敲打那个老站牌。
唐轩陪他蹲了会,斟酌地开口:“想要找到顾大哥,儿子倒是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干爹愿不愿意。”
唐轩缓缓道:“如果顾晓棠有什么危险,顾大哥一定不会不管的……”
咣咣声终于停了下来。
第114章 啐——
西藩区一条不起眼的巷子里,坐落着几栋普通公寓,正对着顾家的旧宅,站在公寓二层的露台上,能看到顾家的小院,也能看到西元那间阁楼的小窗。
人去屋空,大雪覆盖,一片皑皑,院里的花早已开败,地上随意丢着带不走的笸箩,那是每年春天顾夫人用来晒豆子的,煲汤的时候配一些,滋味更浓厚。晾衣绳横在院子里,哥哥修过之后,特别的结实,父亲每次都说禁不住了,可顾夫人还是把它晾得满满的,缀得沉甸甸的。
眼泪顺腮而落,梨花带雨般,苍白无声,哭的人自己毫无感知,只是呆呆望着对面无人居住的院落。
公寓的门锁响了,有人走进来。
“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