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唐琛一身水湖蓝的长衫,云锦团纹,簪龙盘扣,腕上翻着月牙白的袖口,明明是玉面郎君,倒衬得人老成持重,自带威严,叫人越发的不敢亲近。
唐琛来了,也不上座,直接领着人来到后院的月亮门,门上挂着锁,里边的果树郁郁葱葱。郑少祖慌手忙脚地一路跟过来,小脸僵硬挤出一丝笑来:“唐先生,刚看了报纸,正替您高兴呢,这么忙怎么有空贵脚踏贱地……”
“开锁!”
一声令下,还不等郑少祖喊来管家拿钥匙,阿山已经手起斧落哐啷一下砸开了门上铜锁。
“唐先生,这是做什么,这园子已经荒废多时,平时没人来的……”
唐琛径直往园子里去:“正好,帮你打理打理,废了可惜。”
郑少祖怔了片刻,连忙喊人打扫园中亭廊,沏茶上水。
唐琛稳稳地坐在廊下,抽着烟,品着茶,身后站着郑宅的两个小丫环替他扇风送凉,一旁的郑少祖不停地擦着汗,一会看看唐琛,一会看看园子里的苹果树,唐琛今天带来的几十号人拿什么工具的都有,挥锹抡镐干的热火朝天,一棵棵果树惨遭毒手,锯都不锯,连根拔起,这边有人挖,那边有人抬,半天的工夫,好好的果园空了一大片。
“唐先生,为什么拔我的果树?”郑少祖终于鼓足勇气开口问唐琛。
唐琛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吹着漂浮的茶叶,终于瞄了眼郑少祖:“地方腾干净,挖起坑来就方便多了。”
“挖坑,挖什么坑?”
唐琛好整以暇地环睃了一下四周:“整个唐人街除了白老大的宅子,就属你家宅子盖的早,面积大,也讲究。”
“这宅子是白老大特意划给我们家的,我父亲毕竟是跟他一起打拼出来的,磕过头拜过把子的兄弟。”说完这话,郑少祖留意唐琛的反应,唐琛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那只白玉鹦鹉呢?我记得你父亲过五十大寿时,白老大花重金从海外弄来的,提出来让我也细看看。”
郑少祖又冒出不少汗来:“死了,哦,病死的。”
唐琛一笑:“可惜了,这鸟怕是不安分,到处乱飞才惹了一身的病。”
砰,茶盖重重撂在杯上,郑少祖的脸白如雪蜡。
唐琛放下手中的茶,幽幽道:“等树都拔光了就可以挖坑了,少祖,你说挖多大坑才能把二十多口人都埋下呢?”
啊?噗通一声,郑少祖瞬间跪了下来,抖如风中残叶:“唐先生,我错了,是我痴心妄想,我真不知道你还活着啊,早知道你只是在外养伤,借我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