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你大声点。”
张庭威啧了一声:“专治那里……”往下指了指:“起不来……”
西元愣了几秒,忽然将张庭威一把按在身后的储物架上,咯的张庭威直咧嘴。
“你再敢胡说八道。”
张庭威有点不服气,想推开他:“谁胡说了,你托我去查,我可一点没敢马虎,就为这个,季师傅当时就怀疑我了,问我怎么会有帝阳春的药渣?幸好我反应快,假装被揭穿谎言,说是从爷爷的药房里偷出来的,想学点本事,季师傅也觉得自己失了口,猜着可能是爷爷为谁熬过药,不好再深问,只说这些配方迟早都是我的,着什么急,还叫我赶紧把药渣丢了,别叫我爷爷发现了。”
西元沉声问:“药渣带回来了吗?”
张庭威又是一个白眼:“那玩意香味独特,就算变成渣了也瞒不过我爷爷的,我跟着出来,哪敢随身带着,早扔了。”
西元眨了眨眼,心里一空,完了,那天他送张爷爷回唐人街的时候,兜里揣着这包药渣,老爷子还跟自己说了一堆什么大热之后遇大寒的话……
奶奶的,要不都说能人面前别说假话,张爷爷肯定猜到点什么了,看破却没有点破!
储藏室的门忽然被推开,阿香探头进来:“原来你俩躲在这里啊,张爷爷要回去了,正在找孙子呢。”
张庭威皱眉笑道:“小丫头,谁孙子,说话也没个讲究。”
西元忽然想起来,边往外走边问他:“你和那个八字怎么样了?”
张庭威有点心不在焉:“什么怎么样?哦,没怎样。”
见他不愿多说,西元也不好再问。
张庭威反而问道:“你知道西人码头仓库被炸的事了吗?”
西元淡淡地嗯了一声。
“真没想到,丁义最后居然落了个这样的下场,现在唐人街当真是唐琛一人独大,只是西藩那边对东方人查的更严了,许多地方甚至禁止我们东方人自由出入。”
西元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张庭威很少关心这些大事,现在看上去倒有些闷闷不乐,不禁道:“就凭你爷爷跟唐琛的关系,谁敢把你们家怎么样?去不去西藩有什么打紧,唐人街这么大还不够你逛的吗,你烦什么。”
“没烦什么。”
西元回过味来:“你认识的女孩子不会是住在西藩吧?”
张庭威动了动唇,还想再说什么,却见唐琛陪着张爷爷已经走到了门口,见他们还在聊,两人都驻足望过来,张爷爷微笑地捋着胡子,唐琛微偏着头,半眯着眼,原本就显得不近人情的目光即便收敛了光芒,却仍透出一股审视的意味,张庭威立即放轻了脚步,规规矩矩地走过去,喊了声爷爷和唐先生。
西元的目光无处安放,既躲不开张爷爷,也避不开唐琛,心思乱晃,陪着唐琛送客,待张爷爷上了车,西元忽又唤住了张庭威:“庭威。”
张庭威扒着车门回过头来。
西元冲他暖暖一笑:“圣诞快乐。”
张庭威回以一笑:“圣诞快乐。”
客人走了,唐琛迈步回屋,丢过来一句话:“上楼来。”
望着他圆润的后脑勺,西元举起拳头对着空气挥舞了一下,唐琛瞬间回了头,只见西元抓耳挠腮得像只猴子,唐琛白了他一眼,继续向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