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野悠不禁感叹:“再也没有谁比你更能同时满足一个男人的虚荣心和独占欲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幸村君只喜欢你不喜欢别人呢?”
明野像是折了翅膀的幼鸟一般,惶然无助地被母亲捉在手心。她的表情告诉明野悠,她一点也不想听到接下来的话,但悠一字一句地说道:“那是因为你比别的任何人都更能满足他的欲|望啊,不管是他意识到的,还是没意识到的。
“之所以可以一直喜欢下去,唯一的理由就是在某些地方让对方感到了满足。喜欢、爱什么的,说得好听,实际上只是情绪和情绪之间的交易罢了。
“彩,不可以被幸村君骗到哦。虽然他比女孩子还好看,对你那么温柔……如果说'争强好胜'是雄性生物的特质的话,那么他就是男孩子中的男孩子。他的控制欲、占有欲还有个性里的攻击性比谁都强。”
在人类社会,美丽通常与柔弱无害绑定在一起。但在动物界,往往越美丽的雄性越危险。
长着最丰茂的毛发,最色彩斑斓的皮肤,最粗|壮的角,最强壮的身|躯。精力旺盛,进犯性强,是一个群体中最凶猛好斗的那一只。
明野悠用一种很可怜的目光看着女儿,“可怜的彩啊……你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有多容易被摆弄,你简直比刚出生的羊羔更加温驯。再加上那孩子很擅长在你面前作出伪装,你只记得他的温柔有趣,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意识到吧?”
明野呆呆埋着脑袋,像是在循着她的话语思索着什么。但她脸上并没有出现悠想要的恐惧或者后怕。
悠继续说:
“你变得离不开他的同时,他也离不开你了。你的特质完美地契合了他的欲|望,除了你以外,谁也满足不了他。呵呵……从结果来看,反而是他更需要你呢。彩……难得你有那么好的素质,不学着好好利用男人,也太可惜了。”
可这一次,明野撑着悠的肩膀,主动离开了她曾经那么渴望的怀抱。
她躲闪着悠的目光,依旧被羞愧压得抬不起头来,却一点都没在动摇。
“精市对我的感情绝不是妈妈说的这样扭曲,这种程度的分辨能力我还是有的。我绝不会要求他去做任何不愿做的事。”
悠严厉地看着明野,神色从慈爱到带着恨意的愤怒,转变只发生在眨眼间。
“那你就和幸村分手,再也不与他见面。去和能得到聪先生器重的人交往结婚好了。”
“……这我也做不到。”
见她语态坚决,悠眯缝着眼看着女儿。
有那么一瞬间,明野分不清母亲眼中的情绪是嘲弄还是失望。但转瞬之间,又被一种凄凉受伤的神情所覆盖。
“彩,你该不会忘记了,你对我做过什么吧?”
第二天,明野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起的床,怎么出的门,又是怎么一路走到每天清晨和幸村碰面的高架桥墩下的。
幸村已经在等着她了,他好像牵起了她的手,对她说了什么。他的声音从脑海流过,但他到底说了什么,她一句也没听明白。
到了学校,他没有去晨训。反而带她来到医务室,摁她在床|上躺下,给她盖好被子。然后搬了一张凳子过来,坐在她身边。
“精市,你得去晨训。”
“不去了,我要在这里陪着你。”
“那我就去教室了——为什么你带我来这里?”
她后知后觉地想要起身,但幸村又把她按了回去。 “你现在的脸色随时倒下也不奇怪,还是说我带你去医院?”
“我不去医院——但是你要去晨训。”
幸村叹息,估计她现在就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了。 “安心睡一觉吧,彩。”
“但是……”
“睡吧。有什么事等睡醒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