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情势(2 / 2)

很沉重,很酸痛。

难得出现的不适感让他的喉咙里有了痒意。

而与他的情况不同,这时的若清因为完成了系统的任务,意外感受到身体变得轻盈许多。

之前乏累的四肢、像是压着石块的胸口、以及总想咳嗽的毛病,在这一刻都远离了他。

而他的情况变好了,说话的底气也足了起来。

不过他刚想喊对方离自己远些,便瞧见一旁解开他脚上结扣的男人皱着眉,捂住自己的胸口,忽地吐出一口血。

因两人靠的太近,澶容咳出的血直接落在了若清的身上,吓了若清一跳。

咳血之后澶容捂住嘴,皱着眉,指缝之间不时有鲜红溢出低落。

没用多久,本来还在逗若清的人直接倒在了若清的身侧。若清见他倒下,心里一慌,忍不住喊他:“你这是什么毛病?”他想问问澶容怎么了。

而澶容却眯着眼睛,盯着他身上被血弄脏的地方,面无表情地抬起自己布满鲜血的手,脑海里想到了自己在清原时拿着紫晶端详的画面……

然后,在若清不时侧首思考如何解开绑着手的腰带时,对面这看似只有一口气的人说:“过来。”

若清忍不住将脸转向他。

他抬手将手上的血都蹭到自己的衣服上,端着那副严肃持重的正派模样,将若清背后的腰带勾开,没有让自己的血再弄脏对方的袖口。

若清不能理解:“你怎么突然改了心意?”愿意放开我?

澶容疲惫地合上眼:“绑手绑脚本就不舒服,我一开始就没想绑你太久,只是逗逗你而已。”他倒也坦诚,在自己昏睡过去之前,虚弱地与若清说了一句,“我可能要休息片刻,山中危险,你不要乱跑。”

话说完,若清瞧见这下巴上布满了血的人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这人真是古怪极了。

若清能从对方吐血的嘴角看出这人的情况不好,却无法从这人的脸上语气中察觉到这人有多虚弱。

如果不是他自己说要休息,若清绝不会往这人如今情况特别不好的地方想。

而夜晚的山里不时有些野兽的叫声,破旧的小屋挡不住风,更挡不住林间各种各样的野兽。

若清在澶容闭上眼之后,有了一些担心的情绪。他想着澶容的叮嘱,小心地挪动着身体来到澶容的身边,本来是想趁着这人闭目离开这里,又担心这人如今情况不好,自己走了这人会被闯进来的野兽叼走,为此不得不捡起对方的飞鹤长剑,静静地抱着剑坐在澶容的身边。

守夜的时间有些无聊,若清有时去探探澶容的鼻息,有时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如此折腾了片刻,若清盯着澶容的长剑,好奇地看了片刻。

这无疑是把削铁如泥的利器。

男人都喜欢一些酷帅的兵器,若清也不例外,只是往年在清原素音不让若清碰,若清也不碰,不像现在若清拿了摸了,也敢拎着剑比划几下。

而后在房中拿着剑的他又想打开看看,便慢慢地拔出了澶容的飞鹤长剑。

一道寒光因此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他对着前方比划了一下,余光落在飞鹤长剑微微发亮的剑身上,吃顿地发现剑上一直都有一道青光随着他。

等细看之后,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受惊过度地扔掉了手中的长剑……

无数只眼睛出现在傅燕沉和阿鱼的身侧,压制住了他们的行动。

因强敌在此,狻猊顾不得隐藏本体,直接化作威风凛凛的狻猊石像与魔尊怀若楼打在一起。

而狻猊常年吞噬人心底的负面情绪,有这些情绪为自己的力量,它的实力比清原掌门都要强。

放眼整个天下,能与狻猊对打的人不多,能站上风的人更少,只是对面站着的人是魔尊怀若楼,是一位实力与澶容不相上下的强者,因此狻猊对上他的时候十分吃力。

狻猊如今不止要与怀若楼交手,还要看顾不能灵活行动的阿鱼和傅燕沉。

怀若楼站在空中,发丝未乱尽显从容。

傅燕沉站在下方,在之前怀若楼衣服上的飞羽落下时被砸伤了腿。阿鱼见他受伤,当即顾不得其他,一边拖拽着他躲开空中不时落下的飞羽,一边躲开狻猊和怀若楼斗法时落下的巨石。

而他如今刚刚修补好自己受损的神海,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帮着狻猊。傅燕沉就算再迟钝,在狻猊和阿鱼顾着自己的时候也懂得了他们真的对他没什么敌意。而他一贯看不得别人在他面前放肆,他也不管对面的怀若楼是什么人物,手里又有多少强者,只狠狠地瞪着对方,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

但不知为何,一向会在他情绪不稳定时出来兴风作浪的邺蛟,这次却没有任何动静。

邺蛟骨像是怕了怀若楼,老实到让傅燕沉很想冷笑一声。

自怀若楼出现后,即便傅燕沉这个宿主在怀若楼的手里吃了亏,它也没有给出平日里应该给出的护短姿态。

少了邺蛟骨的助力,傅燕沉的实力大打折扣。这时空中的狻猊躲闪不及,被怀若楼放出的雷诀击中,在空中迅速移动的身躯为此落了下来,重重地在地面滚落出一段距离。

阿鱼见此急了,再次尝试侵入怀若楼的神海,而怀若楼似乎早有察觉,他抬手隔开了阿鱼神海的侵入,却没有打伤阿鱼。

似乎想要对面的人看看自己与他们的实力差距,怀若楼在这时低下头,伸出左手,凝出了一个深浅不一的绿色圆形光阵,而光阵出现后很快并入空中,眨眼之间变成了密集的剑雨从三人的头顶落下。

瞧见这个阵仗,阿鱼和狻猊同时说了一句不好,接着两人什么也没想,一同扑在了傅燕沉的身上。

阿鱼将傅燕沉压在身下,狻猊将这两人藏在身下,密集的剑雨落在了狻猊的身上,刺穿了狻猊的石身,留下了不少裂痕。

狻猊闷哼一声,咬紧牙关,绝不让怀若楼听到自己的惨叫。

傅燕沉瞧见这一幕,眼神先是不解,之后又像是一头愤怒的野兽,将怨毒的目光放在了怀若楼的身上。

怀若楼表情没变,他:“你不必如此看我,你若有能够自保的实力,也不会落在由人保护的地步。我与你说你修的路错了,你却不信,那你就要承受你不信的后果。”

说罢,他往傅燕沉的脸侧扔下一块玉,“这块玉你拿着,如果有一天你想通了,你就来找我,我会告诉你,你适合什么样的修炼法子,澶容教你的那套都是克制你体内魔性的那套,他根本不是诚心教你,你留在他手中可算宝珠蒙尘,而我日后会去清原接人,你或早或晚都会跟他过来,还不如早早来我这里。”

他说了一些让傅燕沉听不懂的话,之后抬起衣袖,把狻猊和阿鱼收入自己的袖中。做这一切他转过身,完全不怕傅燕沉会不会偷袭他,只是在转身之后,他想起了一件事,侧过脸,用那双冷而犀利的眼睛斜视傅燕沉,慢声道:“你若是见到了澶容,让他告诉你清原的掌门一声,饲梦我放定了,这两个东西我先带走了,他若是在意,就来魔域找我,若是不在意,日后我去清原时会给他带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