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身又是个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性格,所以赵翠兰欺负她就成了家常便饭。
夏青柠看了一眼不怀好意的赵翠兰并没有理会,里面的衣服又冷又潮,贴在身上很难受,现在她只想快点回房间换下来,再舒舒服服洗个澡。
“哎哎哎,别走呀。”赵翠兰见她要走,忙提起洗好的菜,拦住了她的去路,继而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惊讶地说:
“呀,你这头发怎么还湿了……”说完忽地笑了起来,别有深意地道:
“哈哈……你这该不会和人鸳鸯戏水去了吧。”
她这几声吆喝,把屋里的人都吸引了出来。
“他赵婶可不兴乱说,陆家可都是正经人,哪会去干那见不得人的事。”住在靠近大门旁的吴家婶子,一边给炉子换新的煤球一边说。
“陆家其他人都正经没错,不过她嘛……”赵翠兰没有说下去,只是带着笑,嘲弄地从鼻腔里发出来一声“哼”声。
面对赵翠兰的出言不逊,夏青柠脸色慢慢冷下来,侧目看过去问道:
“我怎么了?”
对上她的眼神,赵翠兰愣了一下,这丫头以前都唯唯诺诺的,从来不敢这样看她,今天怎么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赵翠兰有些惊讶,但并没有收敛,嗤笑着反问:
“怎么了?呵呵,谁家正经媳妇会穿着男人的衣服,在大街上瞎溜达呀。”
“好了,赵翠兰你少说两句吧,没看见她身上都湿了吗?借一件男同志的衣服穿怎么了?又不违法乱纪,你管那么多做什么。”说话的是住在同一院子的妇女主任李秋莲。
夏青柠有些惊讶她会帮自己说话,因为李秋莲和陆惊蛰的妈妈是手帕交,对她爬陆惊蛰床的行为一直很不齿,这些年并没怎么理过她。
“李主任说的是,她赵婶快别说了,先让青柠回去换身衣服吧,一会该着凉了。”吴家婶子也帮着说。
“她都敢青天白日地穿着男人衣服在大街上走了,还不让别人说了。”赵翠兰感觉自己被大家下了面子,心里很不爽,开始口不择言:“什么男同志,我看就是她外面的野男人!”
夏青柠性格虽然温柔,但并不懦弱,见赵翠兰空口白牙随意污蔑自己,毫不示弱地开口反问:
“野男人?你是亲眼看见了还是抓住了?凡事都得讲个证据吧,你这样无凭无据随意造谣毁人清白,就不怕我去告你吗?”
赵翠兰刚刚不过逞一时口舌之快,哪里有什么证据,她平时欺负原身欺负惯了,原身从来不反抗,所以她说话也毫无顾忌,现在突然被夏青柠呛了几句,一时竟无言以对。
局势突然扭转过来,大家见一向懦弱的夏青柠忽然支棱了起来都很惊讶,李秋莲看向她的眼神更是难得地带了一丝赞许。
赵翠兰以前在原身这里,嘴上可从未吃过亏,哪里受得了这气,反应过来后立刻骂道:
“哼,你这不要脸的死丫头,来城里吃了两天干饭,就找不到北了是不是?要证据是吧,你身上这衣服就是证据!”
说到这里她像是抓到了重点,讥讽道:“你身上这衣服不是野男人的,还能是你男人的不成,呵,谁不知道你那男人都四年多没回来了,哪来的衣服让你穿?”
夏青柠刚想开口反驳,忽然瞥见一抹军绿色的身影立在人群后,不知站了多久了。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她和赵翠兰身上,并没人注意到他。
夏青柠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主意,既然决定抱他这条大腿,就得先激起他的保护欲,于是她闭口没再解释。
赵翠兰见她没回话,更来劲了,盛气凌人地说:
“哟,怎么不说话了,刚刚的底气去哪了?”
说着她抬起手,毫不客气地拨弄起夏青柠身上的衣服,里外看了看布料,一脸阴阳怪气:
“这么好的衣服,你可别说是你路上捡的。”
听完赵翠兰的话,大家都看向夏青柠,只见她低着头,抿着唇,一脸的委屈,却没有解释半句。
见她这样,刚刚才对她有点改观的李秋莲有些恨铁不成钢,看着她问道:
“衣服是谁的,你倒是说呀?别被人平白无故造谣冤枉了不开腔。”
“就是,陆家二媳妇,这衣服到底哪儿来的呀?”吴家婶子也站在一旁问。
赵翠兰看了一眼和以往一样低眉顺眼的夏青柠,噙着笑意,一脸得意:
“对呀,你说呀,别让人以为我在冤枉你,这衣服是谁的,姓甚名谁,总得有个主儿吧。”
被所有人围在中间,不停逼问的夏青柠,此时看起来无助又委屈,就在她快要忍不下去时,一道冷冽又严肃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