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是什么。”
听闻此话,剑意庄主竟是显得不甚意外,微微摇头:“这种事情我早有所预料。”
“秦阁主自称神机妙算,却还是有所不知。”
他顺着方才并未说完的话语,戏谑笑道:
“灵台天斋的斋主为了拿下此次机缘,前日主动拿出了一件代代相传的天地境宝具,威能强悍无匹,打算届时由数位日月境的大能出手催动,绝对能让那些外域来的修士吃尽苦头。”
“你所推演的血光之灾,必然就是这个了。”
“庄主就这么自信自己能安全无恙?”秦瀚淡淡的问。
“北域地界辽阔,每天横死的武者数以万计,但就是没有我们这些搬山移海的武道大能,何须过分担心。”
剑意庄主下意识的自信笑道。
但他转而便是反应过来,笑容当即收敛了些许:“不过,我们并未打算独占洞府中的珍藏,阁主对此倒是有些多虑了。”
“原来如此。”
秦瀚垂眸看着眼前的棋局,心中莫名有些想笑。
自己分明就差把【你有血光之灾】给说出来了,对方却还是跟个二愣子一样自信满满。
那就怨不得自己了。
喜欢去尊者洞府争到头破血流那就去吧。
至于提醒......
如果不是对方此行代表着整个北域的顶尖势力,光是方才威胁意味极强的几句话,秦瀚怕是直接就要翻脸送客了。
眼下自然不会点破这层天机了。
劝解一二就已是他为人的极限。
“血光之灾的事情说完了吧?秦阁主,你是不是应该再考虑一下此次【随行】的事情?”
眼瞅着对方又把注意力放回了棋局上,剑意庄主眉头微皱,终是按捺不住的出声提醒道。
“......”
秦瀚眸光闪烁,置于棋桌下的手掌渐渐攥紧。
他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安危,毕竟很快就要重新返回太清星域,届时仅有两位武道大能的天机阁也足以在北域立足,没什么意外的话,不会有多少覆灭的危险。
但那些出门在外,时刻都帮忙宣扬天机阁名号的阁内弟子怎么办?
如果他不亲自入局,除非天机阁能将整个北域的势力重新洗牌,震慑四方,否则那些弟子大概率难逃横死的厄运。
可很明显,天机阁没有如此能力。
片刻过后。
这位天机阁主终是叹了口气,以自己这般性格的武者,或许一开始就不该在此地开宗立派。
对他来说,参与此次的血光之灾绝无可能。
但又不能对那些出门在外的阁内弟子视而不见。
只能寻求一个折中的方案了。
秦瀚摇了摇头:“我......”
然而,他所想的折中方案尚未来得及说出口,便是发现远处的天际上长虹贯日,风云激荡的同时,身处的阁楼中骤然掀起澎湃气浪!
呜呼!——
在两道错愕茫然的视线中。
一道醒目的紫袍身影自气浪中缓步走出,他抬手抚平衣衫,漆黑眼眸看向木桌前对坐的两人:
“哪个是天机阁主?”
略显淡然的话音回荡在阁楼内。
看着来人那张白皙俊秀的脸庞。
秦瀚的整个大脑仿佛一颗重磅炸弹轰得炸裂开来,原本平稳的呼吸瞬间停滞,瞳孔随之收缩,浑身的汗毛都是尽数耸立。
分明是日月境中的佼佼者,此刻却有种如坠冰窟的手脚冰凉感!
叶礼!叶礼!
这个在推演中于西域大开杀戒的恐怖散修,为何会突然来到自家天机阁?!
莫不是底下的长老不听劝告,接了西域的那单生意?!
想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