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心一意跟你过日子,你处心积虑的,居然想弄死我……”
“要不是今天临时有事,提前回家听见了你们的密谋,我连我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申南谨将十几份保险单摔到了王奈一的脸上,此时,他的情绪激动,额角上暴出条条青筋,“王奈一,你的算盘珠子都要崩到我脸上了,借着带我外出郊游散心的由头,实际上是想把我骗到陌生的环境,更容易下手吧,然后再伪造成意外,这样你做为唯 一的受益人肯定能在保险公司大捞一笔,之后拿着这些钱跟你的小情人一起风流快活的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了,你怎么能这么恶毒,就不怕遭报应?”
“报应?这辈子娶了你,才是我最大的报应。”眼见事情败露,王奈一也不藏着掖着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手指指着对方鼻子,嘴里不断的叫嚣着,“你以为我愿意下死手吗,搞不好,老子是要坐牢的。”
“我这么做,还都是被你逼的,老子跟你提了多少次离婚了,你就是不离。”
“外面的人多新鲜多有趣啊,你这张脸我看了十几年,我早就看腻了。”
“我换个人不行吗?求求你,跟我离婚好不好,别死缠着我不放了。”
“你看看你,邋里邋遢,脸黄手粗,三十岁的年纪看起来比我妈还显老。”
“不光老,你还骚,一年四季,身上都有一股尿骚味,我一闻见这味就TMD想吐,我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娶了你这么一个又老又恶心的Omega……”
最爱的人永远知道刀子插哪里最疼,王奈一的话像是一把没有开刃的钝刀子,句句往申南谨的心窝子上捅。
旧伤疤被重新撕开,流出淋淋鲜血,令人压抑的窒息感接踵而来。
“对,你说得对,我是控制不住小便,别人可以嫌我脏嫌我臭,唯独你王奈一,你不能这样,你不能嫌弃我……你跟我说种话,你也算是个人。”申南谨捂着胸口,顺着墙面无力的滑坐在地上,“我为什么会尿失禁?旁人不知道,你应该最清楚……”
“七年前的冬天,你开着货车去山西拉煤,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回来后你倒头就睡,你知不知道当天夜里下了一场大雪……”申南谨双眸混浊暗淡,眼底全是被悲苦磋磨后的凄凉。
“刚拉来的煤要是被雪打湿了,可就交上不活了,我心疼你开了一整的车,太累太辛苦,不忍心叫醒你,硬是咬牙,一个人卸完了整车的煤,整整十二吨,全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卸完的。”?
“卸完货,我当时就觉得肚子一阵阵的酸疼,可是我没有休息,也没有去医院,因为第二天一大早,我还要去菜市场打零工,搬菜送货,我干得是菜市场里最累的活,为的就是一天下来能多领点钱来补贴家用。”
照顾老人,操持家务,打零工补贴家用,整日不得闲,长此以往,就算是个身强体壮的Alpha也会吃不消吧,更何况,申南谨是个Omega。
长年超负荷的重体力活,给Omega的身体带来了不小的损伤,盆底肌肌肉萎缩出现尿失禁的现象,致使Omega要整日带着尿垫,有的时候忙着手里的活计,更换不及时,身上难免会出现难闻的异味。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终日不得闲,太难了,太苦了,太累了。
申南谨感觉身体被掏空般的累,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头上已冒出了不少白发。
自己家的媳妇洗衣做饭照顾老人操持家务,Alpha会说这很正常,别人家的Omega也这样。
养在外面的小情人皱个眉,捂着嘴轻咳两声,Alpha会端茶倒水,紧张得不得了。
申南谨真的很想问问Alpha,有没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愧对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