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后的两秒,甚至都没有人敢出声。直到文天成把比他还高还重的儿子扛进靠椅里。
“成……功了吗……?”这时赫尔曼博士才悄声问,呼喊着兄长的名字,“约书亚……?哥哥?”
许久,没有人应答。
只有那只摘下的腕表一如既往地走着,偌大的房间静得只剩下它机械规律的,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嘀……
“嘟——”
浑厚复杂的音色突然从某处冒出。
那是一只刚刚才从箱底翻出的小提琴,木质黯淡,声音却洪亮。
这声巨响像终于将呆滞许久的亚伯呼唤至醒了,只见他僵硬地转过头去,看向那把根本用不上弓的提琴。
“约书亚?”他问,“你还在吗……?”
“咚——嘟,咚——咚——”Y
“嘟。”E
“嘟,嘟,嘟。”S
众人神色复杂地看向那只兀自作响起来的旧提琴,本该灵异闹鬼般的场景却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嘟,嘟。”I
“咚——”T
“嘟,咚——咚——”W
“咚——咚——咚——”O
“嘟,咚——嘟。”R
“咚——嘟,咚——”K
“It works(它起作用了).”亚伯一字一顿地拼出来,“所以虫洞是……消失了……?”他不等琴音再答,又问,“那你呢?”
小提琴又嘟嘟咚咚地响了起来,几个零散的单词:扭曲、模糊、大概。
是在说四维空间扭曲,他也大概快消失了吗?
领会到这点的人都沉默了,他们不再说话,只剩下没有弓的琴弦在引力波作用下继续囫囵混乱地响彻。
“咚——”
“嘟,嘀,咚,铛。”
“嘀,嘟——”
“铛——嘟。”
“咚——啷,嘀——”
“咚,隆。”
“咚隆,啷,隆,咚嘟,哩,咚,嘟嘀……”
从中间开始,声音就越来越弱了,到最后终于只剩下最后一个音不绝地回荡在密闭的房间,来带一种他好像还没离去的错觉。
“最后他……说的是什么?”
终于,最后一个音也依依不舍地散了,红着眼的亚伯哽着喉咙开口,“我只听出了前面几个字,是……谢谢……”
游荡多年的幽魂总算前往了他的去处,没有悲伤,毫无挂念的。
亚伯知道自己该为他高兴,所以他不想哭,直到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