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不由在一瞬间大睁了起来,他手指颤抖,一不小心就触上了拨号的按钮。
“嘟……嘟……”仅仅两声之后,对面中气十足的骂声就响了起来,“好你个混小子还知道打电话回来?!”
“……”
但是,拨出的那头却安静地听不到一点声音,这不得不使文国栋奇怪,又用更大的声音喊了几句。
“我说……爸……”将近半分钟后,一声轻而犹豫的回答才从另边幽幽传出,“我的那个姑妈,就是你的姐姐,王局的母亲,她的名字是叫作……”
“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虽然生气,但对面的老头还是一愣,因着养子不对劲的语气乖乖答了,“她叫文念梧啊,思念的念,梧桐的梧。不过你不经常见她,不知道也很正常。”
那么,竟果然……
拿着终端的手颤抖更厉害了,本来就应该姓文的男人为这似是巧合又像特意安排的七年产生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惊惑。
可是,与文国栋的相遇明明从一开始就充满了未知的陌生,他记得那时他怜悯的语气,纠结的神态,还有最后发自内心的喜悦,难道这一切的一切也只是简单的演技?
“那么,爸。”他于是又问,“你当时为什么收养了我?是因为你知道我本来也就该是文家的人?”
他旁敲侧击,试图让对面知道自己已经恢复了记忆,也是给他一个阶梯来借此坦白。
但——“那不然呢?我当然一看就觉得你应该是我文家的人!毕竟这么俊俏也全都随我!”
老头爽朗的回答却让他一时摸不着了头脑,“不过你就是太不能喝酒!这点,倒是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听着文国栋颇有些自夸嫌疑的回答,文天成终于再次肯定,这老头,果然好像并不知情。
但不应该啊,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爸,最近你小心一点,最好能先去外面避避风头。我好像得罪了些不该得罪的人,我怕他们会危害到你的安全。”
于是虽还怀揣着疑问,文天成还是赶忙在大局前道出了自己的担忧,他猜想研究院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不好回去,便只能用这种方式先做出提醒。
但老头却好像有些不以为意,他在电话那头理解地表示我懂你们做刑警的就是容易结仇,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手,就那些虾兵蟹将一来就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
老人上了年纪就是容易这样,执拗又不听劝,像块梆硬的木头。文天成叹息,认命般让他至少保证提高警惕,等他回去再另作安排。
文国栋一听,不高兴了,觉得这小子是在看不起自己,嘀嘀咕咕地骂着以前也不知道是谁被打得在地上乱爬,一下便脾气火爆地挂断了电话。
耳边总算得了半刻清静,文天成疲惫地摇头,扭着脖子准备去厨房做个午饭,同时开始思索如果把老头也一并带到这儿来,秋翊回不回来,又会不会同意。
只是他才刚走,正对着空无一物只剩饮料的冰箱发愁,终端的寻呼却又在口袋里紧急响了起来,而这独有的铃声是他为警局设置的专属。
难道是局里突然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赶忙合上冰箱,火急火燎地掏出终端一看,联系人上赫然显示的“王局”二字更是顷刻就让他微发了汗,于是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