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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倾诉起跨越了时间的沉重的爱,却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如此令他感到绝望。

他最想逃离的东西终究以更丑陋的形式鲜明地反噬在了他的身上。

所以仓皇,无措,视线依次扫过哭泣的明星楚渭,愣怔的军官凌顼,记忆里乖巧明媚而今却阴郁冷漠的钟昴,最后终于求救一般落在了那个他唯一可以坦言为儿子,待他恶劣却从未有半分逾矩,甚至可能都不甚在意的二儿子秋翊之上。

于是,他在被凌顼禁锢的楚渭的叫喊声里,在钟昴默然不语的冷眼之中,在秋翊嘲讽的冷笑,一边嫌弃到极点说着你算老几也敢命令老子,一边却又不得已顺下旁边车辆的头盔按在他头上的骂咧声中,在这个一牌难求的限摩城市里,扬着张狂的尾音绝尘而去。

去时那人还不忘幸灾乐祸地挖苦一番兄弟瞧你们就这点德行,恶狠狠威逼后座的男人敢碰我就立刻把你从车上摔下去。

不过,最后还是碰了,而且可能还是这罪魁祸首故意加快速度和侧度,逼得身后人无法再通过支撑维稳身体,不得不扶上自己的肩膀。证据就是文天成在急速的惊恐与担忧之下,听见了那人头盔里一声得胜般的沉笑。

这也惹得身后被戏弄的男人重重掐了一次他与童年时大相径庭的,宽厚到根本拧不动的结实臂膀。

终于,在这场充斥着速度与激情的暗自较劲里,这辆地狱烈火般的重型怪物鸣着令人血脉偾张的声浪,以一个干脆利落的侧弯甩尾停在了午夜街巷的一角,撕裂般的制动就像要把人的心也跟着一起轧到地上。

“下车。”

轰鸣的引擎应声而落,骑行者半长的银发也即刻就从他摘下的头盔里不羁而出,耳骨上连串的两个环扣在五光十色的霓虹下致幻一般炫目。

眼皮在望到这熟悉的面容下不熟悉的装饰时微微一颤,文天成也忙摘下头上被秋翊掳掠来的,不知哪位可怜蛋的头盔:“这里是……”

但他哪里两个字还尚未出口,一声殷切的叫唤就打断了他未完的困惑。

“秋哥!你可算回来了!”那声音从附近的某处由小渐大,由弱渐强,最后总算从临近一家酒吧的门口探出了个同样花里胡哨的脑袋,“哎这超级无敌宇宙第一霸气的甩尾声我一听就知道是你!三天了!你再不回来我可就要去电线杆上贴寻人启……哎?”

说到这儿,他总算停下,目光在文天成身上审视地扫了个逡巡:“秋哥,难道你又换了……”

幸而就在这时,身后的男人突然皱眉,对着眼前染着明红色短发,眉耳舌间无一不缀着钉饰,脖颈还纹着浮夸样式黑溜溜一片,一看就不三不四的小年轻警惕地打量了两圈。

“秋翊,这是谁?”他没注意到自己下意识就代入了父亲的角色,脑海里瞬时只剩下了儿子在和不良少年接触的隐忧,甚至都没发现自己儿子可能才是不良群体里最为过分的那个,“你不要和这种人有太多接触……”

被打断的年轻人一个愣神:“喂!你什么意思?张口闭口羞辱谁呢?真以为自己多干净似的!”他一点就着,冲上前举起拳头作势要打,“还有你以为自己谁啊,秋哥的名字也是你能随便叫的?!”

身体先于意识,他后仰,出手,跟着文国栋练了七年散打的身体立刻条件反射地将那绵软无力的拳缴了下去。

“为什么不能?”他后知后觉地突然有点恍惚,不知是因为做出了M237从不可能做出的举动,还是因为M237的意识突然附着上了这具不同于往日的躯体,“这名字还是我给他取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不能?”

“我呸!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就你这弱鸡模样还想占我秋哥的便宜!”但即使被反手缴了,这青年还是和他的头发颜色一样怒气冲冲,“那我还说我是你老子呢!”